良久之后,混沌迷蒙气中的怪人,方从往事中回转思绪,向蓝星和晴川二人看来,娓娓说了此事的个中曲直。
原来,无尽岁月之前的初古文明纪末期,鲲族的大祭司鲲吾和人族的禾池帝,均已到达礼帝境之巅峰,二人为了尝试突破礼帝境界,去触摸那无上之境——纪落境,相约进行了一场旷世大战。最终禾池帝险胜鲲吾,而鲲吾以一线之差,不敌禾池帝败北,虽然此战惊天动地,可惜二人均未突破境界。
在鲲吾和禾池帝那场旷世之战紧要关头,鲲吾为了突破境界,使用了禁忌法术,强行激发身体潜力,以致走火入魔,堕入魔道。鲲吾自此性情大变,狂暴无比,嗜杀成性,世人莫不畏之,称其魔帝。
魔帝鲲吾肆虐四方,滥杀无辜,其所用神兵铎鞘,也因邪帝大开杀戒,而饮血无数,变得嗜血奇诡,霸道无匹,时人遇之无不胆战心惊,瑟瑟而抖,谓之魔兵。
禾池帝大战之后,甚为懊悔,虽心中有愧,然自己统御万物,执掌乾坤,自是不能放任邪帝鲲吾肆虐四方,便前去镇压堕入魔道的鲲吾。岂料,魔帝鲲吾早已今非昔比,禾池帝与其数次大战,都是势均力敌,未能胜之,又何谈镇压?!
无奈之下,禾池帝只得联合数位绝世强者,袭击了毫无防备的魔帝鲲吾。鲲吾仓促间不敌,遭受重创,弃了魔兵铎鞘,落荒而逃,从此音信杳无。
魔兵铎鞘遗落在大西南的广袤之地,禾池帝花了数载光阴,总算循着魔兵踪迹,找到了魔兵铎鞘。
怎奈魔兵铎鞘力量狂野,桀骜无比,禾池帝竭尽所能,竟然无法炼化驯服,束手无策之下,只好用绝世至宝,丹青画卷楼外楼阵法之力,封印了魔兵铎鞘。饶是如此,禾池帝仍是不放心,使出分身术分出一缕神念分身,居于楼外楼阵中,监察魔兵铎鞘,以防不测。
禾池帝在陨落之前,担心魔帝鲲吾卷土重来,夺了魔兵兴风作浪,那样星空之城将遭受不世浩劫。于是将所用神兵星光之歌解为五体,下了生死咒,分别守护在星空之城的五方。除非有缘之人集齐五体,解了生死咒,方可唤回星光之歌,以此镇压魔兵。
禾池帝料定,魔帝鲲吾必定蛰伏一隅,伺机而动,所以甚为担心楼外楼阵中,封印的魔兵铎鞘,在神念分身消陨之后,被魔帝鲲吾夺回,或被别有用心之人狐假虎威,以致给星空之城引来浩劫,又同样在被楼外楼封印的魔兵铎鞘之上,下了生死之咒。
禾池帝神念分身担忧,自己的灵力只能维持三千余年,三千年之后铎鞘如何处置?仅仅靠着生死咒与楼外楼画卷,能奈何魔兵铎鞘吗?可当时的禾池帝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告知神念分身无需多虑。原来礼帝境之修士,有一次得窥天机的机遇,禾池帝尊已然窥得,三千年之后,有缘人必会适时出现,将来突破礼帝境,问鼎宇内,封印镇压魔兵铎鞘并妥善处理。
蓝星听罢此事来龙去脉,大为震惊,星目瞪的溜圆,有缘人?才会到此?说的是自己吗?可自己乃是一介平庸,无超凡脱俗之处,那禾池帝口中所言的有缘人,定然不会是自己!不是自己?难道?
蓝星浑身一震,望向晴川,却见晴川精致的脸颊上面色平静,并无丝毫惊讶之色,不禁暗中奇怪,难道这丫头早就知晓,她便是那禾池帝分身等待的有缘人?
“看来当年所料未错,苦苦等待三千年之久,终究还是出现了。”
混沌迷蒙气中,禾池帝的神念分身喃喃自语,本来还担忧自己的神念分身,支撑不了几时,不想今日便守候有果,能听出他话语间心绪复杂。
“近年来,我的精元所剩无几,灵力早已远飞昔日之盛,魔兵铎鞘屡屡趁着月圆之夜,强行脱遁,去外界血祭。所幸有生死之咒封印牵制,铎鞘并不能随心所欲,在外界待的片时,便会被强行牵引而归,被封印而蜗居于此。饶是如此,这魔兵也非比寻常,你们两个小娃娃切不可小觑,当要万分小心谨慎……”
话未说完,混沌迷蒙气散尽,神念分身亦已消失在原地。本来他便自知精元即将散尽,自从蓝星和晴川进入楼外楼阵中,星月罗盘的残片,就隐隐异动,时隐时现的蓝色光源,映射在屋顶,形成漫天的星河之像,他才心有所慰,三千年守候,终于等得天机所显之有缘人,终究可以安心无虞了。
禾池帝神念分身,守候楼外楼阵中三千年之久,就是为了监察封印镇压于此的魔兵铎鞘,现如今终于功成身散,精元寂灭,随风而逝。
混沌迷蒙气包裹的神念分身消散处,阁楼中央,此时现出一方罗盘,托着朦朦胧胧一物,但见其状怪异如残刃,其缘有细小之孔,通体以金为饰,卓卓生辉,不停地沉沉浮浮,正是魔兵铎鞘!
蓝星望着这件无穷岁月前,曾经搅起无数腥风血雨的诡异魔兵,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片刻后蓝星收敛心神,望向晴川,但见晴川激动的浑身颤抖,眼神中流出的狂热一闪而逝,令蓝星错愕了那么一瞬。
“赶紧用日月浮沉珠,将铎鞘封印为妥。”
蓝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