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知轻笑一声,别开脸。宋知了有了喘气机会,呼吸凌乱不堪。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忽然意识到什么,擦汗的动作停在半空中,那张脸太熟悉了,化成灰她都认得。
数月前,与她匆匆分手而后消失的前任和面前这位长得一摸一样,可以说分毫不差。
后背发凉,奇怪的惊悚感涌上心头。
这会不会……
一只银酒杯递到跟前,拉回思绪,宋知了抬眸看他,又看了看杯中零零散散不足半口的白色液体。
“交杯酒”他道:“你不想和本王喝?”
语气散漫,眼神在她身上飘忽不定。似打量又似回味。
宋知了摇头,接过杯子:“我还没小气到这地步。”说着站起身,伸手勾过裴卿知拿酒杯的手臂,朝他扬了扬下巴。
故作大气的动作莫名戳中笑点,裴卿知偏头笑了笑,余光中,对方闭着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仰头灌下去。
没有辛辣苦涩的味道,取而代之一股香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不是白酒,是甜酒。
宋知了睁眼看着酒杯,疑惑被惊喜替代,咂咂嘴品味一番。
正想问是什么酒,对方拿回酒杯,一眼看穿:“没了。”
她哼一声:“小气!”
又倔强说道:“谁说我想喝,我只是想问这什么酒,味道也不怎么样。”
裴卿知故作遗憾道:“这样啊,本来寻了一坛来,你既说不好喝,明日便送人吧。”
“哎哎哎”宋知了立马笑脸相迎:“哪的话,我不懂事我道歉,别白白浪费好酒,想来能寻到也不容易。”
“我也这样想,”裴卿知道:“要不明日中午,你来我书房一起品酒如何。”
“好啊,好啊”宋知了高兴道,绕着他转圈。
她不懂酒,好喝就喜欢的不得了,白嫖就更高兴。加之面前的人和前任长得一样,必须要弄清楚,还有副线任务,这样的好机会真是天赐她也!
黑夜如墨,喝完交杯酒下一步就该睡觉了。
这人放完杯子,像座大山一样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宋知了差点抓耳挠腮,站在一旁,不敢上前也不知如何开口。
平日里,裴卿知不苟言笑,府中的下人都有些怕他。此刻,故意坐在榻上,起了坏心思就要逗她。
拍了拍一旁的空位,裴卿知慢慢道:“天色不早了,睡觉吧。”
没想到好借口,宋知了干笑两声:“平时睡这么早吗,我一点也不困精神得很。”装模作样活动两下胳膊。
“是吗,”打了个哈欠,预备宽衣解带:“那我先睡了。”
宋知了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已经解开腰带的胳膊,欲哭无泪:“别啊,王爷……”
他眯起眼睛:“成亲了还叫王爷做甚?”
谁能来救救她啊!好想逃离这里,一条贱命不要也罢……
宋知了抿着嘴不说话,裴卿知把她按坐在榻沿,妥协道:“不叫这个也行,我有字,叫今安。”
这个比较容易接受,她道:“裴今安。”
连名带姓也很满意,点到为止不能太过。对方挑起腰带,大步流星离开:“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门关上又被推开,身躯融进夜色,红色婚服格外显眼。
他道:“喝了甜酒做个甜梦。”
奔波一天,疲惫极了,春夏,秋冬替她卸妆,褪去华服和凤冠,顿时感觉轻松不少。
泡个热水澡,倒头就睡。
梦里还在回味甜酒的滋味。
承安殿口,皇帝眺望月色,一脸忧愁。一旁的小安子劝道:“皇上去睡吧,八王爷婚事早就完了。”
叹一口气,转身闭门。
一觉睡到天亮,春夏,秋冬早早起床守在门外,安安静静。王爷吩咐人没醒之前不要打扰,没有人敢进去叫。
外面飘进粥的香味,榻上的人动了动,一秒清醒坐起来。这是……皮蛋廋肉粥的味道,不确定更着脖子闻了闻,就是!
顿时欣喜万分,跳下床。听见动静,秋冬道:“小姐醒了吗?”
“醒了醒了!”她喊:“哪里飘来的香味,把我勾得睡不着。”
春夏端水,秋冬拿着饭匣子:“是王爷派人送来的早饭,小姐先洗漱吧。”
宋知了穿好衣服,洗脸漱口,到底不是古代人这些让人伺候怪怪的就自己来,古代发髻又难又复杂,她不会,由秋冬代劳。
春夏把早点一一摆出来,不仅有皮蛋瘦肉粥,还有以前最爱的小笼包和爽口的小菜,除了包子捏的褶皱有点难看,其他都好。
吃到一半,春夏靠过来,神神秘秘道:“小姐,这些好像都是王爷做的。”
“什么?!”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宋知了惊诧,古代的王爷出身皇家,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吗,这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