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说道:“你现在去找三郎,就说我遵照圣人的命令,傍晚邀请他到太子东宫参加晚宴,二郎也会来。”
“到太子东宫来吗?”
“是的。”
李媃犹豫起来,她略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想说点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阿妹是担心我会对三郎不利?”
李媃又沉默好一会儿,才略有些悲伤地说道:“却有忧虑,我们与三郎一起长大,他为人真诚,兄长又谨慎而坦荡,我不想看到你们……”
“若是我想要对他不利,就不会让你去通知他了。”李俶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李媃瞬间懂了,也知道刚才为什么他会问李儋的情况。
“记住,东宫离朱雀门和顺义门都很远,最近的是玄武门!”
“我现在就去。”李媃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宫,往天策府行去。
“和政公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张旸在门口笑眯眯地问道。
“建宁王呢?”
“在商议要事。”
“我也有要事找他。”
“这……”
“很重要的事。”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李倓走出来,一把拉着李媃往里面走:“阿妹来我这里,都不提前说一声,我好久不见你,走,陪我去喝一杯!”
“今日恐怕不能饮酒。”
“为何?”
“兄长邀请你赴晚宴。”
李倓微微一怔,看着李媃,看着她的眼睛,依然还是清澈明亮。
“这是阿耶的旨意。”李媃补充了一句。
“那为何让你来请我?”
“因为二郎也会参加。”李媃刻意强调了一句,“这是兄长跟我说的。”
李倓瞬间明白了。
“他还有说别的吗?”
“他说太子东宫,离朱雀门和顺义门都很远,距离玄武门最近。”
李倓深吸了一口气。
不用李俶提醒,他也知道该走玄武门。
其他几个门距离太远,某人必然在路上埋伏了精锐。
但某人必然也知道玄武门最近,玄武门肯定有重兵把守。
“你今日在我府上歇息。”李倓面色严肃起来,“我会如约而至。”
“需要我一起吗?”李媃有些紧张,额头都在冒冷汗。
“不用,过了今晚,明天一切都会平静。”李倓安慰她说道。
“叛军还在洛阳,现在我们又……”
“我得到消息,叛军已经准备撤出洛阳。”李倓气定神闲地说道,“另外,我已经安排哥舒翰回陇右,陇右有封常清和哥舒翰,吐蕃人想下来,也得脱层皮。”
“叛军离开洛阳,他们去……”
“他们回河北,下一步我要制定对河北的作战策略,但既然阿耶安排了这场晚宴,我要处理好这场晚宴。”
“嗯,你小心!”
与李媃说完之后,李倓回了议事堂。
议事堂里坐着元载和高仙芝,武意坐在一边,李逸也坐在旁边,还有李泌。
“陛下命太子安排了晚宴。”
走进来后,李倓第一句话就让众人震惊。
他又补充了一句:“南阳王也会参加。”
李逸语气不善地说道:“大王,在下多次打探到,这个南阳王私下对您是极其无礼的,最近他跟各部官员也走得很近,这种行为,恐怕有人纵容,甚至怂恿。”
李倓的目光落到李泌身上,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李泌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如何说?”
“他让我走玄武门。”
李泌说道:“希望到时候,大王能看在跟太子殿下的情谊上,善待他。”
“必然会,李先生觉得我该走哪个门呢?”
“自然是玄武门,需要元公辅、高帅、武二郎一起,而且要带上郎君从江东带过来的那支精锐。”
李倓看了一眼武意,说道:“你再去禁卫军军营调一部分人过来。”
“是!”
“高仙芝。”
“末将在!”
“你来指挥!”
“是!”高仙芝心头一震,没想到建宁王如此信任自己。
高仙芝就是个进攻之王。
他能翻山越岭数千里去灭国,一个玄武门,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元公辅,你跟在我身边。”
“是!”
“今晚天策府加强守备,就劳烦李先生了!”
李泌说道:“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申时(下午三点),一队禁卫军接到了训练的任务,从军营抵达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