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叛军骑兵越过了那片树林后,几个头部精锐快速朝李奎安小队冲去。
很快淹没了刚才那片河道。
晚风从远处的平原尽头呼啸而来,卷起了满天的麦秸。
战马的腥味和铁锈味,弥散在空气中。
临近天黑,在安喜县
一队斥候飞奔进来,直接抵达了李光弼主将营前。
“将军,我们在东南二十几里处发现了叛军,人数足在两万以上。”
李奎安将情报呈递上来。
“将军,叛军这是要进攻我们右路啊!”
袁履谦说道。
李光弼却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地图沉思。
“将军,往右路增兵吧!”袁履谦提醒道,“下官担心右路被破,影响我军主力!”
“不准!”李光弼淡淡道。
帐内的气氛有些紧张,袁履谦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叛军主力距离我们已经很近,而且骑兵居多,明日恐怕就……”
看得出来,这些人有些害怕。
李光弼也知道他们有些害怕,害怕是正常的。
连袁履谦都害怕。
去年,就是他同伙颜杲卿,宰了安禄山的使者的。
这种人胆子很大,也敢去反抗。
但不代表他们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常山唐军,除了李光弼带来的数千兵马,其他的都是去年临时组建起来的义军。
今年李倓登基后,河北防线重组,他们被收编进入正规军。
可他们都没有正面与叛军打过野战。
叛军是帝国边军,常年与凶残的契丹人和奚人作战,无论是战略、情报、战术、正面交锋的杀敌能力,都是顶尖的。
现在要跟叛军正面交锋,而且一上来就是数万规模的大军团协同作战。
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李光弼身上。
最后的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也消失在营帐内,
李光弼突然抬头问道:“这支叛军骑兵军备如何?”
“有铁甲骑兵。”李奎安说道。
“数量多少?”
李奎安顿了一下,说道:“无法探清,末将预估在一千多。”
“其他骑兵数量呢?”
“三千到五千不等。”
“一千多铁甲骑兵……”李光弼指着地图上的安喜县东南,“步兵多少?”
“步兵可能超过两万。”
“确定吗?”
“确定,不仅仅脚步。”李奎安道,“这支叛军兵力很集中,探清难度不大。”
“为什么如此集中?”李光弼却突然问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很显然吗?
集中兵力攻打我军右路,想从右路入手。
“同罗骑兵只有一千,这还算主力?”李光弼又问了一句更意味深长的话。
要知道,安庆绪继承了安禄山全部兵力。
安禄山同罗骑兵有八千!
同罗骑兵就是曳落河骑兵,是精锐中的精锐,皆披铁甲,执长槊,是这个时代名副其实的重骑兵。
他们军备比其他兵种更加精良,铁甲质量最好,身体素质顶尖。
试想想,一个一米七的细狗,跟一个一米八且体重一百八十斤的壮汉打是什么结果?
还别说这个一百八十斤一米八的壮汉披了一身顶级铁甲,拿着长槊。
恐怕一槊刺下去,能串联三个细狗,随手一甩,就能飞甩到一边。
再骑上专门训练过的战马,组成密集的骑兵群,发动山洪海啸一样的冲锋。
那是什么场面?
当初崔乾佑伏击哥舒翰,就是用的同罗骑兵。
哥舒翰那二十万大军虽然有相当一部分是临时拉的壮丁,可里面也有相当数量的陇右精锐啊!
从某种程度来说,田承嗣现在手里掌握了曳落河骑兵这张王牌,连史思明都垂涎三尺。
“将军说来的这支不是主力?”袁履谦诧异道。
“无法确定绝对不是。”
随即,李光弼对李奎安道:“继续探查,我要这支兵马骑兵明确情报,不惜靠近交手。”
“是!”
领完命令,李奎安便带着人出去了。
“传令,今晚三军严守阵地,严防敌人袭营!”
“是!”
刚下令完,李光弼就接到了一封信。
看完这封信,李光弼神色舒缓了下来。
仆固怀恩来了!
仆固怀恩的三千骑兵已经越过井陉口,进入河北战场。
这就不是一场李光弼与田承嗣的对决,准确来说,这是郭子仪在李倓的示意下,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