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梁权北和纳晟源的事,于小鱼其实是不想多话的。
毕竟这涉及了一段平夏皇族辛密。
知道太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可于小鱼也不想看到纳晟源这样丧。
想了想,她才斟酌语气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平夏王朝对皇亲国戚是不是有另一套衡量标准,但我觉得梁权北这事可以缓缓再议。虽说法不容情,可也法外有情,人非草木又怎么可能一点错没有?我不是为了梁权北说话,但你仔细想想梁家的所作所为,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于小鱼话语委婉,纳晟源还是听明白了。
这桩事从始至终源头都在梁家。
“本王只知梁家势大,却不曾料到他父子二人会如此丧心病狂。梁权北的事你放心,本王自有定夺,你也早点歇息去吧。”
“好。”
于小鱼翻身就很干脆的上了房梁。
这些日子为了保护纳晟源,基本纳晟源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虽说男女同处一室,可一个挂在房梁上当壁虎,一个整天在下面不知道瞎忙什么,基本也是相安无事。
但今夜不知为何,纳晟源躺在卧榻上如同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许久,于小鱼听不下去了。
她从梁上探出了头。
“王爷
,烙饼呢?这都快焦了吧,你还没找到个喜欢的姿势?”
“本王想事,别吵。”
纳晟源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眼睛依旧盯着房顶某处。
闻言,于小鱼轻嗤出声。
“呵,这是刺客没来,你睡不着?要不我现在出去给你弄几个回来,帮你助眠。”
“于小鱼。”
纳晟源完全无视于小鱼的讽刺,反而喊了她一声。
于小鱼没说话,只是看着下面。
纳晟源接着说了下去。
“按理说,丁家和梁家关系不该这般深。就算丁季同动了手脚将丁妍嫁给梁高,一段姻亲是不可能把他们关系联得如此紧密,这其中必定还有别的猫腻。”
“这就要看五王爷最终想查的是什么了。”
于小鱼接过了话茬分析道。
“这案子其实一开始挺简单的,就像你之前所说,只是一桩盗嫂杀人案,判起来很容易。可后来随着私盐贩卖、丁家退让,还有梁家沾染的数条人命就变的复杂了,说句实在话,要是按着目前线索走下去,别说这小小的边城,恐怕万悦城也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王城不能有任何动荡。”
纳晟源这句话像是对于小鱼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所说。
于小鱼点头。
“我也不希
望被你们牵扯太深,毕竟我身份放在这儿,现在上蹿下跳的那波人里面青莲国可是最不消停的。我来平夏一趟,只是单纯的追凶拿人,不想给自己招惹太多麻烦,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真要回青莲国?”
“当然要回。那里是我的家,我还有我的家人朋友,不能一直留在平夏。”
说到这里于小鱼顿了顿,立即将扯远的话题又绕回了案件上。
“梁家案子你也不要太忧心,上次你不说了,可以一分为二来查?我们只查梁高杀丁妍和秦泰的事,还有梁元稹灭于家满门和那些丫鬟枉死的事,其余东西我们一概不碰。哪怕是查到了证据,你可以让高文书当场封闭案宗,移交王城。”
“嗯。”
纳晟源轻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对于小鱼说,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
“睡吧!”
因为在最北边,边城天色比腹地王城亮的要早一些。
卯时,天边那抹鱼肚白便逐渐散开,从中隐隐透出一股暖红之光。
纳晟源醒来之时,于小鱼早不在房里了。
桌上摆放着木知一大早就端进来的肉包和香米粥,看了眼那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纳晟源唤了木知一声。
“木知,于
小鱼呢?”
“于姑娘一早就去了落枫屋里,说是要赶在王爷去丁家前再和落枫姑娘聊几句。”
木知从门外探进了半个脑袋。
纳晟源拿起一个肉包,忽然轻叹一口气又放了回去。
“唉,本王最近不知为何,心烦得紧。”
“该不是因着于姑娘要走了吧?”
木知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纳晟源果然瞪起了眼。
“胡说八道什么?就算于小鱼要走,那也是去万悦城,毕竟张弛还在那里,她总不能空手而回!不过……”
说到这里纳晟源忽然起身走向了木知。
他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