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心里暗暗揣摩着于小鱼的身份,态度也为之缓和了不少。
他顺从地半弓着腰走到于小鱼身侧跪坐下来,声音温和的说道。
“姑娘若有想知之事,尽管问便是。”
“你对漪澜筑了解多少?”
于小鱼并没有直接问安战弘的事。
萧之或许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越是这种人问话越要委婉一点,不能让他生出防备之心。
想了想萧之才回道。
“漪澜筑虽在宫外却是由陛下命人所建,为的是让我等有个悔改的机会。能进去里面的人也必须是权贵之子,或者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但我听人说……”
说到这里萧之有些犹豫,于小鱼却笑看着他。
“没事,你尽管说就是,反正那里面的人基本都被家族放弃了。”
“可我听人说,那里面不干净!”
“不干净?”
于小鱼微愣,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两仪书院不干净还能理解成有阿飘出没,可漪澜筑也是?
南越国哪儿来的那么的多阿飘?
难不成进口的?
这不是扯么!
食指搓着拇指微微沉吟几秒后,于小鱼才继续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里面有什么灵异鬼怪?还是说那里面的人办事手段不一般?”
“当然是指前者。”
说完
,萧之身子往前探了探,声音压得极低。
“我听说漪澜筑每年会死那么多人,就是因为这个。姑娘其实是想问我安战弘的事吧?他当初在公主府得罪了太多人,和我一样自视甚高才会被人陷害,要不二公主也不会那么坚定的把他送去那边。”
“可你不是说他为了争宠么?”
于小鱼似笑非笑地问道。
看来萧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愚笨。
萧之轻哦了一声,脸上浮起几抹无奈。
“哦,面上是那样没错,但实际上嘛……二公主并不喜欢太过卑躬屈膝之人,为了能得到她重视,我们自然也都有自己的法子。只是不管我们用了怎样的手段争到宠,最后都不能长久留在那里,姚侯是不会容我们的。”
“姚侯?”
“他是公主府里资历最深的老人,也是陪着二公主时间最长的人。他那人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实际上老谋深算着呢,二公主府的事多半都得过他的眼,就连管家也都得听他的。这次我会被卖到合鸾坊,就是他授意的,最近二公主去我那里太过频繁,他之前就曾派人警告过我。”
“可你还是一意孤行?”
“我以为,我会是不同的。”
萧之眸光瞬时黯淡了下去。
作为二公主诸多的小
相公之一,他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得到花觅的垂青,在拼命想办法讨她欢心的同时,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就付出了感情。
可花觅有太多男子。
而他们……
只有花觅!
虽然不大想说实话,但于小鱼还是不得不说。
“但直到现在你对她也没有死心!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你们这种情感本来就不正常,当付出和收获不能成为正比时,人心就会失衡。不管是你还是安战弘,又或者是你说的姚侯,你们都只是被二公主豢养起来的宠物,还是随时可以替换的那种。”
“不,二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萧之神情忽然有些激动。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倘若你知晓三公主的事便不会这样说二公主了,她,许多时候对我们是极温柔的。”
“……”
于小鱼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地扎在了他脑子里,就算自己说破嘴恐怕也无济于事。
至于萧之提到的花毓……
想到那个爬树跳进自己院里的熊孩子,于小鱼更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她眉眼微垂摆了摆手。
“对于安战弘的事你还知晓多少?”
“所知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别处来的。刚进府时他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
的样子,就连二公主亲自去看他,他也总是冷着脸。可后来时日一久,他却变着法子得去讨公主欢心,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了很多非分要求,不然公主也不会对他那么决然。”
“等一下,你说他一开始并非情愿?”
于小鱼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萧之点头。
“是,他入府之时很抗拒的,他那个什么同窗还来劝了他好几次。”
于小鱼猛然起身,掏出几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钱给你,赎身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