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于小鱼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安拓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纳晟源揽住了她的肩,轻声说道。
“既是如此,我们离开吧。”
几人向书院院长辞行的十分顺利,院长好像也巴不得他们早点走,竟然连点虚情假意的挽留都没有。
可那些泥台却像是砌在了大家的心头上。
就连出了两仪书院后,于小鱼也没觉得有多轻松。
她有气无力地吩咐平沐去找宅子,并约定好了见面的地方,自己则和纳晟源带着安拓在附近找了个早点面摊坐了下来。
一是肚子饿了,二则是因着于小鱼还和萧之有约。
想到萧之,于小鱼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
她沉声问道。
“昨晚那萧之说了花毓比她姐姐恐怖多了,一个熊孩子能做出什么太离谱的事?为什么他会这么怕她?”
“花毓并非一般的女子。”
纳晟源轻声回道。
“此女昨日与你不过匆匆一面,她竟连夜寻你而来,一般女子显然做不出这种事。还有她为什么避开众人耳目翻墙爬树?要知道这里可是花觅的产业,就算她大摇大摆地来只怕也无人敢拦,她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她躲的人便是花觅。”
纳晟源说得十分笃定。
于小鱼微微思索后也点了头。
“所以这
两姐妹性子多半都比较偏激。”
“还是等你的人来了再说吧,我越来越觉得南越国没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别忘了还有乐安然!等她回来以后恐怕这里才叫真正的热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惊喜给花觅?”
想到这些,于小鱼语气总算轻松了些。
一旁,安拓插话道。
“女帝不会发现她是假冒的吧?若是那样,陛下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应该不会,当时连花枝都没看出端倪,可见公孙段留下的花绣铺子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嘛,我也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女帝肯定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你们发现没有,咱们只听过花觅和花毓,却从没听过大公主,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大公主是什么人?”
于小鱼双眼明亮的问道。
纳晟源和安拓却同时摇了摇头。
“不好奇。”
“……”
于小鱼无语地嘀咕了一句。
“咱们是不管她们争斗的事,但也不妨碍咱们吃瓜啊。按理说来,大公主才是最有希望成为皇储的人,但南越大公主的存在感也太低了,从头到尾就没听过有这么一个人。”
“有大公主的,只是那位公主……”
眼角余光扫到远远捧着面碗而来的小二,安拓立即闭上了嘴,
可他最后那句话
还是落在了小二耳里。
那小二将面碗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满脸神秘的插话道。
“几位客官是在说大公主吗?哎呀,你们肯定是外边来的吧!我们大公主早就没了皇储的希望,所以啊女帝立储也没她什么事。”
“为什么?”
纳晟源沉声问道。
那小二显然也是个极为八卦的,她将发丝往耳边一绾,回眸看了眼正在火炉子边煮面的女掌柜,压低声音说道。
“天罚啊!大公主有疾。”
“啊?”
于小鱼轻啊了一声,好奇地追问道。
“可知是什么病?”
“都说是天罚了,谁知道是什么病?约莫三年前,大公主就无缘无故地瘫了。因着这个,女帝还曾在全国张贴过告示呢,就为了找民间圣手给大公主治病!啧啧啧……你们想想,三年前刚瘫的时候都治不好,何况是现在?大公主十有八。九是废……”
“马若!你又在那边胡言乱语瞎扯什么呢?”
不远处的女掌柜忽然抬头呵斥了小二一声。
小二立即缩了缩脖子。
“哎呀,不和你们唠了,反正这事在咱们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知道。”
说完,叫做马若的小二急忙一溜烟的跑了。
纳晟源和于小鱼对视一眼,在彼
此眼底都读到了一抹意味深长。
安拓则是满脸愕然。
“她说的天罚是什么意思?”
“安城主你就不饿么?咱们赶紧吃东西,有话待会儿等见了平沐以后再说。”
于小鱼顺手将筷子塞到了安拓手里,及时打住了这个话题。
她目光却望向了不远处两仪书院的大门。
花觅这招玩的可真烂!
别说普通老百姓根本不敢在私下随意议论皇族,就算真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恐怕也早被人举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