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鱼笃定了乐安然不会真不知道她的出身。
但实际上乐安然还真不知道。
她只记得记忆中的那人十分严肃,和她说话之时也是满脸威严、不容质疑。
“原来……他,竟是我爹?”
乐安然此际的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乱麻,而于小鱼那些极重的话语也没半句留在她脑海中。
记忆层层涌上,几乎将乐安然给淹没了。
那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虽是严厉,却一直都在替性命着想。
那人牵她手的温度她也记得。
虽然有些许冰冷,这个时候却感觉到了种莫名的暖意。
只可惜……
现在都没了!
乐安然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纳晟源。
如果不是纳晟源,如今公孙家依旧也还是一番盛世光景吧?
瞬息之间,乐安然神色变得极快,最后却定格在了纳晟源的脸上。
于小鱼再次瞥了她一眼。
一言不发拽着纳晟源就往外走。
“今晚就算了,明日一早还是让平沐知会花觅那边一声,省得咱们回头麻烦。”
“嗯。”
纳晟源轻轻嗯了一声并没说话。
门口的冉沛急忙又快步追了上去……
晚间。
于小鱼等来等去也没见到小萝莉回来,心里不由更为烦躁了几分。
这趟南越国
之行,说是找安战宏,可到了现在连安战宏的影儿都没见着。
虽然已经得了他的死讯,偏偏阮元又说没死全。
至今为止于小鱼也没弄懂究竟没死全是个什么状态?
对安拓那边她更是没法开口。
正想着,忽然门被人轻轻叩响。
“小可儿!”
于小鱼立即冲到了门口。
拉开门一瞧,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双眼红肿的乐安然。
于小鱼眉头微蹙。
“你怎么来了?”
“于姑娘,我想和你聊聊。”
见于小鱼就要把门甩上,乐安然急忙伸进一只脚挡在了门槛处。
她侧着半个身子,脸上带着哀求说道。
“我绝对不会占用你时间太久,求你了,有些事我真的想和你聊一聊。”
“我们之间你觉得会有什么好聊的?正如你当初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我们也没走过相同的道。”
话虽是这样说,于小鱼却还是松开了手。
她并不想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来硬的,特别是在纳晟源还没彻底对乐安然绝情之际。
于小鱼更不想为了一个外人引起自己和纳晟源的不和。
见于小鱼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乐安然默默关上门,小心翼翼地随着她进了房间。
等于小鱼坐定之后,她才在于
小鱼侧面坐了下来。
脸上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讨好。
“于姑娘,其实我们没有本质上的冲突。当初在平夏是我不好,言语上对你多有冲撞,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了。”
“我凭什么不和你计较?”
于小鱼差点没气笑。
一个人惯来高高在上,却在做够了伤害别人的事以后又来说不要和她计较。
但凡和她计较的就是不通情理,是小心眼?
世间哪有这样的强盗逻辑!
“我俩是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我对你不满也很简单,因为我三师兄、三王爷还有我男人都被你掌控于股掌之间,或许你会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但我不觉得!我只会觉得你这样做,是在犯贱!”
于小鱼这话说的极为伤人。
乐安然也瞬时白了脸。
她动了动唇角,许久才完整的把话说了出来。
“姑娘这样出口伤人也没甚意思,今夜我来也不是想同你做口舌之争的。”
“那你为了什么?”
于小鱼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将那些莫名其妙的烦躁给压下去了一点。
乐安然神色凄楚地掏出了一件物事放在桌上。
语气间却带了一抹自我嘲讽。
“这应该就是姑娘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吧?其实也没什
么稀罕,我听那人说,这是他在东荒请最好的绣女给绣的。她们常年人皮刺绣,这方面的手艺极好,但她们并不住在那花绣铺子里,而是每年绣好一张后送进万悦城,再由铺子里的人送到我手上。”
“我也不能说我出身不好,怎么说都算堂堂首辅之女,可我却没过上过一天自己该过的日子。这话说起来别说旁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公孙段有谋逆之心我不知晓,却成了他手里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