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我这个毛病一阵儿一阵儿的,来得快去得也快。”郭芙蓉一边劈柴一边说着,“昨晚真的要谢谢你,不然我可能就要从屋顶上滚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
这番话看似是随口一提,但她方才已在脑中过了数遍,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更加自然的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明明坐着一个贼,一个江洋大盗,可她却不得不承认,有白展堂在身边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就好像只要他在这里,她就不用害怕自己会受到任何伤害。
也许是因为白展堂守护着客栈,而自己现在也是客栈的一员,郭芙蓉如此设想道。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的感觉。就好像,已经和他相识相知了很多年,那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是连师兄们都不曾带给她的。
“我发作起来,是不是有点吓人啊?”女孩没心没肺的笑着,弯着一双眼睛仰头瞧着眼前人,而后又垂下。看她的神情,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恼人的病。
可白展堂却完全笑不出来,看她这幅样子,他心中愈发酸胀,她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
“你为什么会得了这个病?能跟我说说吗?”
“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郭芙蓉有些意外道“为什么这么问?”
“说说吧,我想听你说说,我现在也算你半个郎中了。”白展堂笑道。
郭芙蓉默然,这些事情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但也许是眼前之人的微笑太过柔和,让她无法拒绝。
片刻沉默后,她便打开了话匣子,“其实这个病我都不太记得是缘何而起的了,大概是在我十三岁那一年吧,我只记得那时是被人打了,可那些人为什么打我,我却记不起来了……”
“是什么人打你?!”听见这话,白展堂立时皱起眉头,压抑着心中愤怒问道。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如此嚣张,不管怎么说,芙儿家在京城,又有六扇门的关系,怎么会有人这样大胆??
“好像是……丐帮的人?也有可能是普通的乞丐假扮的,后来是大夫告诉我娘,我又娘告诉我,我是被钝器击中了头部,”她微微皱起眉头,认真思索着,似是陷入了回忆中。
“所以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的脑子还真是有点儿问题。”郭芙蓉说起这些往事时,语气十分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从那以后,我的脑子就乱了套,大夫说我有记忆缺失,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我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都说不让我回忆过去的事,说是怕病情再次加重不好控制。但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轴得很,总是觉得忘记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所以家里人越是阻止我,我便越是忍不住要去回忆!”
郭芙蓉有些激动,她停下了动作,沉浸在过往的经历中,“可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我不能试着回忆任何被我忘记的事,也是因为那段时间太过任性,不遵医嘱,所以才落下了这毛病,说到底都是我自己造的……”
原来是这样……她不是安心忘了我,而是受了伤,这些时日,竟是我完全误解她了!
得知真相的白展堂被惊得说不出话,他设想过无数种被郭芙蓉忘记的原因,没错,他是很希望眼前的女孩能够记得他,可他从未想过,她忘记自己是因为遭遇了意外,还因为这意外患上了难缠的头痛症。白展堂突然开了窍,如果她不去试着找回丢失的记忆,就不会留下这病根儿了……
这么说来,她曾经试图想起我……她这病,竟是因为我……
“我会治好你的。”我定要刻苦钻研医书,大不了给你点一辈子穴!
“你?你又不是真的郎中,你如何能治好我?”你又不能给我点一辈子的穴……
郭芙蓉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一脸严肃的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好笑。她知道这人是好意,可她这毛病,绝不是轻易能够拔除的。
“你不信呐?”白展堂扬了扬眉,故作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当然不信啦!更何况……现在连郎中都医不好我。”
“我比郎中厉害多了,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呢。”
“你少吹牛了。”
“我在你这儿,信任度就这么低吗?”他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皱起眉头看着身旁的女孩。
“你以为呢?贼大哥~”
周围的气氛慢慢变得轻松起来,刚才的沉闷一扫而光,郭芙蓉嘴角上扬,似乎是已经做好了要同身边那人拌嘴的准备。可笑的是,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对此也是乐在其中的。
“咳咳……这可不能乱说啊,我是良民呐!”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良民是吧?那快还我一百两!”
“诶?啥……啥一百两啊,怎么扯到那儿去了?盒盒盒盒盒……”该记的没记住,这一百两她记的倒是挺清楚。
“装糊涂是吧?小时候的事儿我是记不得,但是两年前的事儿,我可记的清清楚楚!”这大哥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