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带着姬尚来到一处名叫“惠然堂”的地方,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进去。姬尚恭敬地小步趋入,只见堂上端坐的正是李荷先生,旁边还站了巧笑嫣然的谢希音。
姬尚来不及细想,急忙恭敬行礼:“小子姬尚,拜见先生!”
“免礼!”姬尚抬起头来,便看到李荷正冲自己微笑。
“不知先生找小子有何吩咐?”
“哈哈,年轻人,莫要紧张。我方才看了你画的那幅《咏鹅》画,确实意境非凡。诗人常常感时忧世,有时又不好直抒胸臆,只能将心意寄托诗文,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没想到,你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竟能画出个中三昧,实在令人佩服!我这个人哪,最喜欢交朋友,不管老少,我都合得来,所以有许多忘年交。今日你我有缘,加上希音这小丫头一直夸你来着,便想着咱们不妨也交个朋友。”
谢希音在一边笑看着他。
“李先生心胸宽广,竟如此抬举小子,小子铭感五内!请先生受小子一拜!”
“诶,我说交个朋友,又没说收你为徒,拜什么拜!”李荷佯怒道,“若是这样,我就不叫你来了!”
“多谢先生厚爱,小子乃山野之人,见识短浅,平日所见也不过俗物粗人,今日何其有幸识得先生,实在激动难当!”
“呵呵,无需自谦,你很好,许多世家子弟不过先天条件得天得厚,其个人心境、感悟不一定及得上你。我的家族本也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但是只要自己强大,便无人能轻视。诗道一途,讲究心境圆融,畅心无阻,所以诗人永远不能妄自菲薄,知道吗?”
“先生教诲,小子谨记在心!”姬尚心里十分感动,李荷先生若不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家晚辈,是不会对自己说这些的。
“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就送你个见面礼吧。这是我新进在吴越间游览时写的诗,送与你吧。”
李荷将一张金光闪闪的竹简递给姬尚。姬尚双手接过,耳边竟传来一阵阵雷鸣声。
惊天动地,传世诗!
姬尚大惊,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在世诗人写的传世诗呢!他连忙推辞道:“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给你就收下,原作太过张扬,怕给你反而成为负担,给你的是抄本。我看你魂力精纯,但诗心未明,这个也许能派上用场。再者,你救过小音,我这个当叔叔的,当然要好好感谢你!”
“恐怕,这才是主要原因吧!”姬尚心中明了,笑着看了希音一眼作为答谢,对李荷作揖道:“先生大恩,小子无以为报!”
“好了,别客气啦,好好修习,以后来府学找我喝酒!”
回到家中,在吃饭时,玉龙忍不住将姬尚吐血的事说了出来,饭后,姬午未皱着眉给儿子把了脉,责怪道:“幸好没出什么事,你呀,真是令人放心不下。”
“阿爹,我没事,虽然吐了口血,但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姬午未不置可否,打发了玉龙去休息。
“玉龙,阿尚他没什么大碍,你先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玉龙还待说什么,姬尚也点点头道:“是啊玉龙,你先去休息吧,连诗院的辛诗监不也说我无碍吗,你别担心了!”
“那好吧,叔,阿尚,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目送玉龙进了隔壁房间,姬午未才黯然地对儿子说道:“尚儿,你一直不能明诗心,不是你天赋的问题,是你出生时心脏就先天不足,是爹爹没用,不能治好你,看到你这么拼命,爹爹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啊!”
姬尚见父亲如此伤心,一时愧疚难当:“阿爹,您别说这样的话,这怎么能怪您呢!您如果这样想,孩儿心里也过意不去。您一个人养育我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孩儿不敢奢求太多。人的出身无法改变,可是,怎样活着就是自己的选择了。这是孩儿自己的路,要靠孩儿自己去走,您别为我操心了。”
“尚儿,今天事情的经过你详细说给为父听一听。”
“其实当时,孩儿也没有想强行突破,孩儿背诵了包融先生的《武陵桃源送人》,有所感悟,本来以为可以顺其自然地突破,没想到,魂力刚刚走到心脉,就反弹了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爹,您说我先天心脏有缺陷,可是,我也没感到心脏有不舒服啊?”
姬午未怜爱地整整儿子的衣领,答道:“你小时也是治过的,大夫说,寻常生活影响不大,若是要明诗心,就有些困难了。”
姬尚沉默不语,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正是下午谢希音给她的。这小姑娘待他真的是不错了,居然送了他一瓶开源灵液,还知道对着大家说这东西不值钱,应该是怕有人会觊觎这东西吧。姬尚想着,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阿爹,那日我在竹林里碰到一个女孩子,给她带路到齐云峰的那个,她叫谢希音,是江陵谢家的小姐。今日她也来观看比赛了,看到我受伤,就送了这个给我,说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