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不关心也不该关心的。
祁聿怀专心致志之余,左手指了指古书斑驳的封皮。
若眠张了张嘴,陌生又熟悉,但总归是陌生的。
干脆就盯着祁聿怀笔下的字。
那真是隽秀齐整的胜过拓印的古书。
“前日教过。”
若眠没反应过来,“什么?”
祁聿怀冷白的指尖点了点古书封皮上的三个字,“前日刚教的你。”
若眠一窘,那不是闹着玩么,怎么还抽查啊。
顿了顿,她试图淹没适才的话头:“大爷的字真好看,怎么练的,好厉害。”
祁聿怀没有丝毫犹豫:“想学?我教你。”
若眠一刹那好恨自己的嘴。
她也有笨到连着给自己挖两个深坑的一日!
“……并不很想。”
祁聿怀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想。”
若眠直接默认了。
她有识字的功夫,不如做两件衣裳熬冬。
祁聿怀轻叹一声,“紫、微、集。分明都教过你。”
若眠便是个傻子也听得出祁聿怀有多嫌她笨了,那语气简直和记忆里的渣爹一模一样。
不禁很委屈:“那晚写了那么多字,大爷怎么记得教过我哪些?”
祁聿怀笃定道:“我记得。”
若眠不服气:“每个字就教了一两遍,我又不是大爷,哪能每个字都过目不忘。”
祁聿怀忽而愣住。
他许是无意识的恃才傲物了,自己苦学十余载才有如今成就,何苦苛求一个刚有志提笔的小姑娘。
“抱歉,我不该对你要求过严,往后我会更耐心地教你。”
若眠本还气得七窍混沌,忽就雾开见月,唯剩满心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