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微妙得紧。
什么都没做,却比什么都做了还要尴尬。
“又不是——”没抱过。
“大爷花了两天两夜才找到我,秦妈都和我说了。”
祁聿怀的话被若眠生生截断,像是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话似的。
“秦妈说得对,大爷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我会记住,日后定会回报大爷。”
祁聿怀直直盯着微微低头的若眠。
她如玉的香腮上晕开的绯红犹似梅蕊,随着马车晃动,又宛若一朵轻姿摇曳的睡莲,风致嫣然。
只浅浅一眼,便诱着他往回忆的缱绻暧昧里去了。
“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若眠讶然地张了张嘴。
她就随口一提,他怎么还真要啊。
正苦于应付,马车又是一颠。
这次若眠下意识勾住了车窗,没再往祁聿怀身上扑。
心虚地一瞥眼,祁聿怀伸过来的手紧攥成拳,暗暗收了回去。
若眠默默别过脸,就当没看见。
“顾六,你的眼睛让狗吃了,光冲着石头碾!”
祁聿怀的声音不重,却很凶,威严感山一般压了下来。
顾六心里苦,弱弱道:“爷,这路上石头多,它不赖我……前面平坦,肯定不会再轧石头了。”
祁聿怀没再追究,心烦意乱地拾起书卷,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若眠缩着,对顾六已经失去信任的她紧紧扣着车窗,怕他再生幺蛾子。
耳边忽然响起祁聿怀掷书卷的声音,若眠偷偷睨过去,被祁聿怀瞬也不瞬的眼神捉了个正着。
他直接命令道:“离我近些。”
若眠移近了半尺,“是我打扰到大爷了吗?”
可她甚至连呼吸声都控制得异常轻微。
祁聿怀未答,猛地扯住了她的腕子,在微颠的马车里将若眠稳稳抱坐在腿上。
若眠吓得小小惊呼一声。
怕顾六听见,又忙不迭捂住自己的嘴。
“大爷?”
若眠不解地推祁聿怀的肩,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祁聿怀死死按住了腰,几乎要把若眠揉进他胸膛。
“又不是没抱过,有那么讨厌?”
祁聿怀另一只手正沿着若眠大腿摩挲点火,眼里布满烈焰般窜动的征服和占有。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通……通房只是让外人信的,平日里大爷不用……”若眠死死按着祁聿怀的手腕,再不能让他往上了。
急得语无伦次,秀丽的鼻尖都沁出了薄薄的汗珠,“大爷平时不用勉强自己。”
话音未落,她被祁聿怀揽腰抱高了寸许,因紧张而呵着香气的唇险些贴到祁聿怀下颌。
“不用给我戴高帽,勉不勉强,我自己心里清楚。”
若眠的胳膊都抵酸了,还是没能阻止祁聿怀肆意“作乱”。
“别这样。”她的身子悄然软的一塌糊涂,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暧昧的声音。
祁聿怀笑得败絮尽露,什么寒山白雪,高岭之花,都是骗人的皮囊罢了。
“不用压抑自己。”
他的低语满是蛊惑和诱哄,折磨得若眠快疯了。
可她绝不要臣服,亦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就此沦为玩物,不惜咬破嘴唇令理智回笼。
她平复着带喘的呼吸,毫无娇色地直视着祁聿怀欲色过浓的眼睛,“没有压抑,根本没什么值得我惦记。”
祁聿怀盯着她唇里溢出的血,像咬了红蕊和熟透的樱桃汁一般,令她秾丽的容色愈发妖艳魅惑,“我见过你动情的样子,很多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若眠心如冰石,冷道:“怎么就不能是大爷太一般了呢。”
说着,牵了牵唇角,一副无可奈何的挑衅模样。
乍然,贴在若眠腋下那只大手收紧如钳,若眠甚至感到了肋骨轻微咯吱的声响。
痛得她咬紧了牙关,坚定的眼神却不肯退缩分毫。
“嘴硬?”祁聿怀的嘴角有一瞬不受控的抽搐,语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
“比大爷硬。”
祁聿怀:“……”
~
若眠回房后,后怕如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她。
祁聿怀的脸在马车里黑沉得都能滴出墨了,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地做出任何过激之事,而是又好好捡起书卷……看进去了。
好狠的人,该他能中举。
吃过午饭,祁婉音的丫鬟柏娟奉命来请若眠,秦嬷嬷应下,打发若眠往园西文姨娘院里去了。
院子精致小巧,与惠夫人的院子一道游廊之隔,占地不及惠夫人院子一半。
祁婉音今日在这里陪文姨娘吃火锅,本是想叫若眠来一起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