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了层层枷锁般轻快,原来这句话,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阿蕾……”
“我们和离,越快越好,我不耽误你找新媳妇,你也别耽误我养身子,出去,带走你母亲和你妹妹。”
贾越成浑浑噩噩的被白芷撵了出去,白芷坐在贾褚氏床边,眼泪刷刷往下掉,“夫人,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我表姊呢?”
白芷擦擦眼泪,“您昏厥前,夫人带府上三娘子去道观了,说要将三娘子安排在道观祈福,小住一段日子。”
贾褚氏心里门清,“这是避嫌,怎么有的人就是看不透呢。”
“去将钟老夫人请来,就说我有事求她。”
钟老夫人正喝着甜粥,听白芷来请她,擦擦嘴跟周妪说:“难为这孩子终于想开了,她自己不立住,谁帮都无用。”
“可惜了那个孩儿了。”周妪为钟老夫人带上护膝,叹了口气。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钟老夫人出手向来狠辣,再三询问贾褚氏,不,是褚八娘,是真的下定决心与贾越成和离后,直接派小厮将贾越成一家赶出了钟府,既不是他家亲戚了,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还留在钟府作甚。
贾杜氏和贾蓉站在钟府门口破声大骂,丢尽了人,最后还是贾越成将她们俩个拉扯走。
他们几人本就是来洛阳投靠钟柳氏的,这一被赶出府,暂时没个落脚的地方,只能先去住客栈,等找到房子再做打算。
钟府出了嫁给谢珵的钟澜,那日成婚的风光,洛阳人到现在都还能津津乐道。
眼下钟府又出了新的谈资,消息如春风中的野火,越烧越旺。
什么钟府来了特别不要脸的亲戚,什么这个亲戚的婆母是整日里怎么苛责儿媳的,什么小姑子是怎样将嫂嫂弄流产的,又如何被钟府赶了出去,大家仿佛亲眼所见。
不出一日,新上任不久的贾越成出名了。
褚八娘小口喝着白芷给她端来的补药,眼皮都不抬一下,“消息都放出去了?”
“放出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钟府的小厮们真厉害,现在姑爷,呸,贾越成和他老母亲做的那些事整个洛阳都知道了。”
褚八娘面无表情的将补药的最后一口喝尽,看的白芷舌头疼,她刚刚偷偷拿筷子沾了一下,那叫一个苦。
“继续去放消息,这次着重放褚氏如何帮他们,他们又如何待我的。”
“哎,哎……奴婢知道了,这就去。”白芷接过药碗,赶忙为她倒了杯白水。
褚八娘看她那一脸苦样,笑出声来,“这药在苦,能苦的过人心吗?”
这场仗且有的打,她的那些嫁妆,她在清屏郡为他们买的宅院,属于她的东西,她要让他们统统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