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慈的这番话,倒是让梁暮烟的处境有些困难。
方才梁暮烟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方刺绣,此时梁念慈让她拿出来,她自然是拿不出来的。
她低着头,神色有些紧张:“我早些起来绣好放在桌上,便去梳妆打扮了,待我梳妆打扮完,再去看的时候,那刺绣不知去何处了。”
闻言,梁念慈冷笑一声,瞧着梁暮烟的眼神带了几分不屑,她梁暮烟不过是刚从漠北回来的乡下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会了刺绣?
当初她学刺绣也学了好几月才绣得像样,想来这番说辞,不过是为迟到找了个借口罢了。
梁念慈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得意,指着梁暮烟道:“难不成那刺绣还会自己飞了?你说你刚才在刺绣,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你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搪塞祖母!”
听梁暮烟拿不出刺绣来,梁清婉心里也为她焦急,但是她相信梁暮烟绝对不是为了一点虚荣便撒谎的人,她说会刺绣,那她就一定会刺绣。
心里想着,梁清婉走两步上前朝着老太太恭敬地道:“祖母,许是院子里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觉着烟儿姐姐绣得好,
便顺走了,婉儿相信烟儿姐姐不会撒谎的。”
梁念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轻蔑地笑了一声,“口说无凭,那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你就是在撒谎!”
“祖母,我真的没有骗您,只是那刺绣真的不知所踪。”梁暮烟看向老夫人,面上瞧着甚是焦急。
老夫人坐在罗汉椅上,淡淡的看了梁暮烟一眼,其实她心里也不相信梁暮烟会刺绣,但是自打梁暮烟回府以来的种种行为,这丫头似乎并不像寻常的乡下丫头一般。
自己这会擅自定论,若是梁暮烟当真会刺绣,倒是平白砸了自己的脚。
老夫人心中思虑,面上却不显,瞧着梁暮烟冷声道:“若你当真在院里刺绣,便拿出成品来服众,但若只是为着晚来找借口……”
她话虽未说完,众人心中已然通晓她的意思,这话明面上帮着梁暮烟说话,实则老夫人也在怀疑梁暮烟是否撒谎。
梁念慈藏不住心思,当即冲口而出:“祖母说得对,你今天要么承认自己撒谎,要么把你的刺绣拿出来给我们看!”
现如今梁暮烟进退两难,只得低声道“祖母且容我回去找找
,这手帕大约是被我丫鬟顺手拿走了。。”
瞧见她拿不出证据,梁念慈内心认定梁暮烟在撒谎,神态更加嚣张。
梁念慈冷哼一声,讥笑道:“你在漠北待了这么些年,什么没学到,倒是将这撒谎骗人的法子学了个精!”
梁清婉平日里就被梁念慈多番挤兑,如今听到她这样说梁暮烟,心里的怒火也被拱了起来,冲她大吼道:“你在少胡说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烟儿姐姐?”
“难道不是吗?”梁念慈偏头瞥了她一眼,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就你这样没长脑子的人会相信她说的话!”
“你!”梁清婉被气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她恨自己嘴笨,说不过梁念慈。
梁暮烟拉了拉她的手,朝着她清浅一笑,小声对她说:“别担心,我一会儿帮你讨回来。”
梁念慈一怔,有些不懂梁暮烟的意思,只是她自梁暮烟回府,便莫名信任这个姐姐,这会得了梁暮烟的话,不再与梁念慈争嘴。
见梁暮烟难堪,梁月白心里觉得十分痛快,侯府嫡女将军府外孙女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众人所嘲笑!
“都是自家姐妹,说话不要伤
了和气。”梁月白压住想要嘲讽她的心情,装模作样的替她说话,“烟儿妹妹,你若是拿不出证据,便跟祖母道个歉吧,睡过头来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祖母也不会怪罪于你,但是你要是为此找借口撒谎,那便是罪加一等了!”
“好了,都别吵了。”老夫人杵了杵拐杖,目光落在了梁暮烟身上,“你若是早些承认迟到,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你不该撒谎成性,如今拿不出证据,也不能说服人,咱们侯府断然是不该有这般……”
“烟儿没有撒谎!”一道雄浑的女声在院门处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梁夫人手里拿着一方帕子走了进来,夏竹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她低了低身子给老夫人请安:“母亲。”
梁夫人的到来,不由得让梁清婉内心一喜,她便知道梁暮烟不会骗她,这下看梁念慈怎么收场!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梁夫人:“此话从何说起?”
“我手里的这方帕子,便是烟儿所绣。”梁夫人举起手中的帕子。
在场的人都偏了脑袋,想要看清那方帕子的模样,但是帕子未被展开,只能隐隐约约
看到上头大概的轮廓,既不知道绣的什么,更不知道此人绣工如何。
老夫人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