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试新衣裳的欢喜中的梁清婉,并未听清楚梁念慈在说什么,只是这些话都一字不漏的落到了梁暮烟的耳朵里,她勾了勾唇,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
其他小姐也都拿着衣裳去试了试,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小姐都换上了新衣裳。
“烟儿姐姐,你简直太好看了!”梁清婉惊讶的声音从偏房内传来。
她向来不爱读书,此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绘梁暮烟的模样,只得用“太好看”这三个字来表达。
梁月白心里冷哼一声,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左右不过是梁清婉奉承的话罢了。
虽说梁暮烟长相是不差,但京中美人无数,哪里轮得到她排得上名号。
这些个小姐向来娇生惯养,什么都是用的上等的,面容保养这一块,梁暮烟自然是比不过的。
偏房的门被打开,梁暮烟和梁清婉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的梁暮烟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丝毫没有乡野气息。
梁月白更是瞪大了眼睛,为何这梁暮烟换了身衣裳便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一身云锦袄裙,衣襟和袖口处都用极细致的银丝绣着海棠花开的图案,上面是喜鹊登梅的粉底刺绣,下面是同色红
锦大镶滚衫,衬得她整个人很是有灵气。
梁念慈方才还在喜窃,自己的新衣裳是众姐妹中最好看的一件,没想到梁暮烟一出来,便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衣裳倒是好看,可惜人不怎么样。”
梁念慈昂着头,对梁暮烟嗤之以鼻。
梁暮烟莞尔一笑,淡淡开口:“可是这么好看的衣裳,也是穿在我身上的不是?”
梁念慈绞紧手中的帕子,强压怒火,“就算穿上这么好看的衣裳,也掩盖不了你是乡野丫头的事实!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梁清婉听后伸长了脖子便要开口骂回去,梁暮烟却捏了捏她的手,她只好鼓着腮帮子将话咽了下去。
梁暮烟眉眼弯弯,看似温柔,实则让人寒颤:“就算是绣花枕头,也比从头到尾都是一把稻草来得好。”
梁念慈咬牙切齿,心里对梁暮烟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梁月白也不想让梁暮烟将风头占尽,正想帮着梁念慈说话,却逢老夫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呀!”
老夫人看着院子里穿上新衣服的小姐们,眼前一亮,笑着问道:“你们将新衣裳都换好了?”
“祖母!”梁清婉甜甜的唤了一声老夫人。
她急急忙忙跑到老
夫人跟前,提起自己的裙子转了一圈,花蝴蝶一般仰着脑袋问:“你看我的新衣裳好看吗!”
老夫人仔仔细细地把她上下打量,方才点头应道:“咱们清婉当真是姿容出众。”
梁清婉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到了梁暮烟身边,摇头晃脑地撒娇。
“梁老夫人。”沈绣娘带着一众绣娘向老夫人问好。
老太太连忙伸手搀扶了一把,甚是惶恐:“沈绣娘快快请起。”
苏嬷嬷扶着老夫人走到了院中央,她转头朝着沈绣娘恭维道:“这些丫头们能穿上这么好看的新衣裳,多亏了宫里的绣娘们。”
沈绣娘朝老夫人又盈盈一拜,笑着退让道:“老夫人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夫人走到梁月白身边,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笑着对沈绣娘说:“上一次沈绣娘来侯府,月儿不在,没能赶上做新衣裳,不知沈绣娘可否为月儿再制两件衣裳?”
老夫人话一出口,众人都面露震惊之色,沈绣娘一月只做两件衣裳的事众人皆知,而这一月的百家阁还未开市,老夫人一开口便让她为梁月白制两件衣裳,这足以证明她对梁月白的偏心。
梁月白也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祖
母竟然为了她,竟不惜放低身价,要求沈绣娘为她制衣裳。
梁芸生在一旁更是脸都青了,今早便听自己母亲说祖母要请宫里的绣娘给她制衣裳,她也欣喜的以为是沈绣娘,母亲告知她莫要多想,祖母只说是普通的绣娘罢了。
本来她想着有宫里其他绣娘制衣裳也是不错的,没想到如今祖母却亲口让沈绣娘为梁月白制两件衣裳!
说到底祖母还是更宠梁月白一点,可她明明是一个跟侯府毫无血缘关系的野丫头,梁月白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本该是自己的!
这样想着,连带着看梁月白的目光都有些憎恨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绣娘却轻轻的摇了摇头,颇有些为难:“不日后,便是长乐公主生辰,宫里的主子都在等着我为他们制新衣裳,怕是抽不出空为月儿小姐制了。”
老夫人脸色变了变,随即又道:“侯府的小姐,向来是富贵命,指不定哪一天便成了真正的主子,沈绣娘可要考虑清楚。”
除了梁暮烟,其他小姐都听得糊里糊涂,不知道祖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