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瞧着李清钰生气,笑着给她添了一碗粥:“她在祖母身边长了十几年,自然是要比我亲些,祖母难免有些偏心。”
李清钰冷笑道:“旁的便也罢了,这长乐公主何等身份,竟然抬举一个农家女,当真是胡来!”
梁暮烟面上不显露,心里却冷笑,这祖母可不是会胡来之人!
梁月白就是再有心计,比之老夫人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昨日种种想必是老夫人早有安排!
只不过无凭无据,梁暮烟明晓自己说了也无用,笑盈盈地帮着李清钰舀了些小菜,状似无意道:“前两日听苏嬷嬷说,祖母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我想着母亲日前不是提过,要接过管家权?”
提起正事,李清钰果然被转移了注意,想了想道:“正想着这两日同母亲说,只是长乐公主宴会一事,倒是叫我忙忘了,亏得你提醒,今日请安正好一并说了。”
闻言,梁暮烟点点头,心底里却觉得这一趟恐怕不会轻易如愿,若是梁老夫人真是愿意放权的,何至于十几年也没个动静。
李清钰和梁暮烟用完膳,便一齐往宜兰院赶去,今日过去的时辰比往常要早一些,原本以为
早些到,正好与老夫人提一提管家只是,没想到的一去正瞧见沈凤鸢正在服侍梁老夫人用早膳。
见到她们,沈凤鸢连忙放下手里布菜的筷子,朝着李清钰行礼道:“姐姐,凤鸢给您请安。”
李清钰身子一偏,直接躲过沈凤鸢的礼,冷声道:“没有关系,担不起你的礼。”
“还有,我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妹妹,我也没有乱认妹妹的习惯。”
沈凤鸢脸色一白,眼眶瞬间一红,眼泪堆在眼眶中,眼见便要落下,一手捂着肚子退到一边,默默垂泪。
梁老夫人原本不想这个时候多插手,只是看到沈凤鸢的动作,目光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了一下,心里对李清钰升起几分不满。
凤鸢肚子里可是他们梁家的乖孙!
“清钰,到底你是当家主母,如何这般不能容人?”
听到梁老夫人这句话,李清钰心里微凉,刚要说话,就只见沈凤鸢抢先一步开口道:“姑母,您不要生气,凤鸢不怪姐姐,原本就是凤鸢的错。”
她说得梨花带雨,本就是自己娘家侄女,见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梁老夫人只觉得心疼,心里对李清钰难免也有些不满。
只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微微抬手,苏嬷嬷忙极有眼力地将沈凤鸢扶起来,搀扶到老夫人身侧坐下。
老夫人朝着她轻声道:“你素来最是知礼。”
此话一出,李清钰脸色微变,梁暮烟在一旁瞧着,心中冷笑,还未上位呢,这一家人的姿态倒是先摆出来了。
梁老夫人转头朝着苏嬷嬷道:“去将我梳妆台上的匣子拿过来。”
苏嬷嬷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室。
趁着这个空闲,梁老夫人才想起李清钰和梁暮烟来,扭头看过来,“今日来得早,可曾用过膳?”
李清钰顿了顿,这才看着梁老夫人回答道:“回母亲的话,已经在芳兰院用过了。”
她停了一瞬,方抬头瞧着梁老夫人道:“儿媳有件事想与母亲商量。”
“何事?”梁老夫人有些漫不经心。
李清钰听出老夫人的态度,也不介意直接开口道:“这些日子家里事多,处处都要母亲操心,这本来应该是儿媳的指责,如今却要母亲跟着忧心,是儿媳的不该。”
“儿媳想着,前两年母亲一直说要把当家之任授予我,儿媳一直担心难以担当重任,倒是反让母亲受累,如今想
着,不如儿媳先接过来,有何不妥,母亲也能在后头照看着。”
屋内,气氛猛地一僵,梁老夫人眼睛盯着某处,微微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沈凤鸢捏着帕子的手一紧,这个李清钰十几年不管家,怎么突然好好地想管家了?莫不是要对她做什么吧?
不行,不能让李清钰如愿。
就在这里,苏嬷嬷双手捧着一个小木匣子从内室走了出来,走回梁老夫人的身边,低低的唤了一声,“老夫人。”
时间不早不晚。
梁暮烟若有所思的看了苏嬷嬷一眼,她这一叫,梁老夫人顺势将话题岔开,从苏嬷嬷手里拿过匣子,递给沈凤鸢。
“这些首饰你拿着,芸丫头到底大了,昨日去公主夫人,素面朝天,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好歹也是咱们侯府出来的人,走出去那便是咱们侯府的脸面。”
“这……”沈凤鸢红着眼,却不敢伸手去接,反而扭扭捏捏的看向李清钰。
梁老夫人眼神一暗,脸上却满是笑容,“放心拿着,清钰不是小气的人,从不盯着姑母的东西。”
“凤鸢自是明白姐姐真是守礼大方,只是,到底凤鸢身份未正,平白
收了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