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厌恶，面上却仍是一副怯懦惊慌的模样，缩着脑袋似是害怕一般往外头看去，看着外头雀儿飞上枝头，长风掠过树叶，又盯着飘零零的一片细叶，晃晃悠悠沿着屋檐而落，打着圈滑到一抹月牙色的身影前。
突地，撞进了一双水色微漾的眸子。
顾清欢一怔
，下意识地张了张嘴，那人却伸着青葱一般的手指按了按嘴唇，又把那点子声息按了进去。
“漠北荒凉，人也野蛮，烟儿妹妹性子难免没有那么顺和。”
梁月白蹙着长眉，忍不住开口道：“若是惹了怜儿你不高兴，我这个做姐姐的便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还望莫要怪罪烟儿妹妹。”
张怜儿瞪了她一眼，怒其不争道：“你就是性子太过纯良，她那般粗蛮的丫头，如何值得你真心相待？”
李慕笙听两人唱双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气得正要回嘴：“你少胡说，烟儿妹妹才不……”
“好了！”孔笙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众人一眼，“把这学堂当什么，成日整这些口舌之快！”
瞧见孔笙面色不悦，众人立刻缩着头不敢吭声。
等到学堂重又安静了下来，孔笙方一手敲着戒尺，看着面前众人，意味深长的问道：“在你们眼中，漠北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话一出，梁月白不由一怔，她抬眼瞧了瞧孔笙的表情，敏锐地察觉到孔笙的情绪不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
张怜儿却没有察觉，只当孔笙当真是在问他们问题，张口便道：“当然是蛮荒……”
“漠北是养育我，教导我，让我懂得温俭恭顺，常怀感恩之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