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气的甩袖,却还是没改主意:“你在漠北呆了那么多年,规矩学的也不熟练,这场生日宴你也别去好了,届时丢了侯府的脸,我可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每说一句,李清钰的脸色便更苍白一分,不停的大口喘着气:“烟儿是将军府嫡亲外孙女,谁比她更有资格去?”
她摁在胸口的手有些颤,她在发抖,恨溢满了她的双眼。
梁凌风拉住李清钰,他问:“父亲是要把母亲气出病来吗?”
“如果父亲执意要芸生参加,可去外祖父那里要个请帖。”
“哥哥。”梁暮烟对着梁凌风道,“你带母亲先回房吧。”
李清钰不放心的看着梁暮烟,后者却摇了摇头,缓缓道:“母亲要好好养身啊,外祖父还等着母亲回去庆生呢。”
李清钰只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就跟着梁凌风回去了,她知晓烟儿的意思,风儿毕竟是男子,还是别插手后宅的事情,免得落人口舌。
她心里叹息一声,听着耳边的脚步声,盯着梁凌风那双黑色靴子,松了口气,心里却是另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望着李清钰的背影,梁衡紧紧皱着眉。
“爹爹,
娘她当年可是巾帼红颜,文韬武略不输男儿,在家也是掌上明珠,千娇万宠的大小姐,且姿色美丽,身世又是勋贵贵女不可相比的,她生的孩子真的比不上一个偷鸡摸狗偷人家夫君女子生出来的孩子吗?”
梁暮烟语调缓慢,他每说一句,梁芸生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她好想上去扯了梁暮烟那张嘴,好想抱着梁衡哭着说不去了,可是这些耻辱她都受了,她怎么能白白的把机会浪费了呢!
她小步子走到梁衡的身后,用颤抖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摆,唤了一声:“爹爹。”
原本被勾起回忆的梁衡,一双茫然的眸子渐渐又明朗起来,他想着凌虚阁的沈凤鸢,娇滴滴百媚生的样子,他只觉得身子一飘,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我是侯府的侯爷,我宠谁就宠谁,芸生必须去!”
“好,既然爹爹执意如此,那女儿就答应。”梁暮烟笑笑,“不过,芸生到底是没学过规矩,这几日让嬷嬷好好魔鬼训练下。”
“届时妹妹宴会上可都要听我的,不然出了岔子,我们侯府可就要让别人笑话了。”
梁衡见女儿答应的爽快,连忙开口:“芸生
,到时候要听你二姐姐的话,听到没有。”
机会果然来了,梁芸生眼睫颤了颤,转过头,看着梁暮烟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炷香点燃,随后插进香炉里,灯光下她的脸颊印出几分说不出的阴影,她点点头。
“芸生会好好听姐姐的话的。”
梁暮烟略略掀开眼皮看她,对着梁家列祖列宗道,“各位列祖列宗,今日你们可都要为烟儿作证,他日芸生若是惹出什么事来,莫要怪我。”
李清钰这一次回去可谓是声势浩大,梁暮烟贴身丫头夏竹,春花,秋菊,还有宋嬷嬷并梁清婉和贴身丫鬟宛如一辆马车,梁月白和梁念慈一辆马车,那孤零零在后头的是梁芸生一辆马车,没有服侍。
前往将军府的时候,车子特地在闹市上停了一刻,在最有名的甜品铺子里买了些甜糯高点,譬如绿豆糕,玉米糕,栗子糕,马蹄糕,水晶糕,杏仁酥,到奉点心七巧点心,花开富贵,攒盒一品,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四甜蜜饯,前菜吴品,成凤龙翔等。
都用小食盒装起来了,这些都是孝敬外祖父祖母的东西。
又买了些其他的稀罕东西,让人用
装鲜果的柳条小篮子撞上,标明名称,预备到时候送人,光这些零嘴就装了两辆马车。
“二姐姐姐,伯母好气派啊,像爆发富一样。”
梁暮烟从梁清婉掀开帘子的缝隙中朝外看去,看着那两辆装着货物的马车,抿了抿唇,她母亲就是钱多,要是被祖母知道了,怕是要呕血气死了。
约莫行了五六个时辰,方才到了将军府,早半刻钟前就有人提前来报,现如今等李氏一行人车马自边通道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李老夫人带着众人迎接。
李氏和梁暮烟等人下车,笑盈盈给李老夫人见礼问安,孔氏打趣道:“老夫人盼着今天好久了,可见着你了。”
李清钰顿时眼眶红了,遂牵了孔氏手一笑,却是谢了上次那件事。
梁月白和梁念慈等人下车请安,李老夫人只是点了点头,生疏和熟念一看就不同,连孔氏和许氏也不正经回复,只是胡乱点头,拉着梁暮烟和梁清婉说说笑笑,往大厅走去,面子极其敷衍。
好歹她曾经也是将军府的孙女,叫她们一声外祖母婶娘,没想到却被泼了冷水,顿时面色讪讪有些挂不住。
梁念慈原本
心里也有怨气,侧眸看着梁月白,顿时释然,是呢,这搁以前可是正经孙女呢,人家都不顾及情份甩脸色,她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当然了,心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