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和李清钰并排走着,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声。
“母亲何故不参与冬猎,母亲不许起别的谎话骗我,我知道定不是因为管家的事情。”
李清钰看着自己女儿娇俏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宽慰,到底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自己一丝一毫的欺瞒都骗不过她的眼睛。
“只是不想与你父亲一起罢了。”
梁暮烟看着李清钰的眼神慢慢由慈爱转变为失望,然后颇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
“母亲,何必为了父亲烦恼,我们国子监的夫子说了,女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的。”
李清钰被她逗笑,轻轻地用帕子捂了嘴,这么小的人儿,却说出这般看透一切的话,着实是令人不敢相信。
“母亲怎能为自己而活?不是还有你与你哥哥?”
梁暮烟的鼻尖开始发酸,慢慢有眼泪聚集在眼眶,这一辈子自己尚且这么懂事,母亲仍旧愁意缠身,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上辈子的痴缠模样,到底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了多少个日夜。
见梁暮烟迟迟不回话,李清钰转头一看,她的眼泪已经大滴大滴的落在了面前的雪地上,融化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小
的坑。
李清钰慌忙拿起手绢为她擦了擦泪,口中自责,“我说这些干什么?倒是平白惹得我们烟儿落泪。”
说罢又着急的解释,“你父亲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侯府内现在亏空,需要银子填补,若是我又去了冬猎,少不得又是一番开销,要是我不在府内看着,不知沈凤鸢母女二人又要支取多少花销?”
听着李清钰手忙脚乱的解释,梁暮烟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母亲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她的想法,侯府内外强中干,府内亏空之势已成难题,祖母解决不了的棘手事情,转头就丢给了母亲,若是母亲不能漂亮的解决,管家之前迟早会丢回祖母手中。
到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外间的雪下得越发大了,梁暮烟不再多言,替李清钰紧了紧胸前的披风,才携着手往院子里走去。
宋嬷嬷早已为二人准备了暖身的姜汤,一进屋,就由丫鬟卸下了披风,感受着屋内的暖意融融,梁暮烟才觉得自己的脑子活泛了起来。
屏退了屋内的丫鬟,梁暮烟觉得自己需得在去冬猎之前为李清钰支招,免得自己回来
,母亲早已被祖母耍得团团转。
“母亲可有想好如何对待府中亏空一事?”
李清钰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为难,这烫手山芋她是不得不接,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她也得支愣起来管好这府中中馈。
“不曾,左不过像你祖母一般,私下里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一点。”
梁暮烟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过这显然不是最好的办法,若是知道母亲肯拿出嫁妆贴补,父亲和祖母就会有更多支取银钱的理由,直到掏空母亲的嫁妆。
“女儿记得,候府中不是也有几间铺子?难道一直是亏空状态吗?”
李清钰有些发愁的点了点头,候府的产业一直不温不火,虽不是亏空,但也挣不了几个银钱,对付府中下人的月银都有些力不从心,若不是梁衡的月银支撑,侯府怕是没有什么收入的。
“那些铺子有还不如没有。”
梁暮烟上一辈子尽顾着讨好梁月白一行人,从未注意过候府的经济状况,她花的银子多半是李清钰给的,想必是私下里拿的嫁妆。
“母亲,我去冬猎的这半月,你一定不要将自己的嫁妆挪动分毫,若有银钱上的需要,
尽管先拿府中的银钱贴补,等女儿回来,再帮您处理候府产业的事情。”
她记得候府的产业中,有一处药材庄子,倒是她所擅长的,虽然不愿意私下里为侯府尽心尽意,但若是为了母亲倒也是可以改动一番。
母亲的嫁妆一定不能动,不然就逃脱不了祖母和父亲的魔爪,冬猎又在此刻开始,她实在是有些无法分心。
李清钰也点点头,烟儿的见识她也有所领教,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么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总归府上的银钱还够周转这半月,等她回来应当无碍。
“母亲晓得,别光顾着照顾我,你参加冬猎也是头等大事,现在又有了这样显赫的身份,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瞧你的笑话呢。”
“明日就要动身了,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纵使梁暮烟再鬼机灵,被李清钰教训时,也只能乖乖的点头。
“夏竹已经将母亲为我定制的骑装收了起来,跌打损伤的药膏也都单独装了一个小匣子,母亲不必担心我。”
李清钰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女儿到底是长大了,许多事情已经能自己安排好,她也需得强大起来,不拖烟儿的后腿。
次日晨起,梁暮烟迷迷糊糊的揉了眼之后才发现外面天色都还未亮,有些抱怨的嘟囔了一句,“好夏竹,国子监已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