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婉打开的是布匹,这个更过分,布匹上已经起了霉斑,按理来说是应该扔掉的。
梁老夫人看见两人的脸色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刚刚在宫内淑妃已经说了那样的话,断然不应该送这么厚重的谢礼,而且刚刚那位公公的态度也十分不屑,想来也是受到了淑妃的指示。
梁老夫人亲自凑了上去,打开了一个个尘封的箱笼,见梁老夫人已经上去了,梁念慈和梁柳氏也凑了上去,看完皆是目瞪口呆。
“淑妃娘娘是将自己库房里准备扔掉的首饰打包到侯府来了吗?”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梁月白本就黑沉的脸色此刻更是漆黑如墨。
这已经是将她的面子摔在地上不停碾压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似乎是看的脸色不虞,众人也不敢多说,梁清婉十分有耐心的一个一个翻看过去,到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时才发出了惊呼。
“大姐姐,这个是好的!”
巴掌大的盒子里装了一盒子东珠,虽然说不是上等的,但也是个正常礼物,总算不是像淑妃那般将人的脸面踩在地上。
想来这是三皇子殿下的谢礼了。
梁月白的脸色在触及到东珠盒子时
才变缓了一些,好在三皇子还不曾同他母妃一般折辱自己,自己总归是嫁给三皇子,而并非淑妃。
梁老夫人的面色上也挂不住,她刚刚还说了好些话,让侯府上的姐妹们挑一挑,不曾想都是些劣质首饰。
这淑妃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除了东珠,余下的都搬去库房填底。”
宫里赏赐,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供着的,梁老夫人也是气的狠了,才吩咐管家将谢礼都填底。
说完也不看众人面色,梁老夫人颤颤巍巍的回了内堂。
梁月白看着手中东珠只觉得越发烫手,让墨文分着给三个小姐一人一份,就捧着唯一可以看的过眼的东珠盒子回了院子。
今日她丢人是丢大发了。
梁月白走后,梁清婉将手中的珠子随手赏给了下人,已经嗤笑出声。
“烟儿姐姐,你看没看见刚刚大姐姐一开始那倨傲的神色,在看到箱子的一瞬间就成了菜色,当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梁念慈倒是捏着手中珠子若有所思,想到了梁暮烟叮嘱自己的话。
大姐姐一心求地位,得到的确实这样的折辱,她那日要是用计谋接近了广阳侯府家的公子,如今
会不会是和大姐姐一般下场?
梁念慈想着浑身一抖,幸好梁暮烟及时制止了自己,不然今日出丑之人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梁暮烟心中也波澜一片,上一世的梁月白还没有这般图穷匕见,没听说她受到了淑妃的冷待,这一世………
罢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未央宫中淑妃修剪着花枝,听着太监谄媚的回报,嘴角也扬起了笑意。
这些狐媚子,不给点颜色看看,当真以为是谁都能接近三皇子?
白日里的闹剧热度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才在侯府渐渐平息,毕竟被当众打脸这种趣闻可是不经常有的。
梁暮烟歪在榻上听夏竹给她讲着从府里各处听来的谣言,已然笑弯了腰,正准备打趣夏竹,就听见窗棂的响动。
不消看,就知道沈廷韫又夜闯侯府了。
夏竹识趣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两人,她退下的时候还在想若是宋嬷嬷知道自己放纵太子殿下和小姐相见,怕是要仔细自己一身皮了。
“烟儿雅兴,听笑话都乐弯了腰,不知还记不记得答应我的袜子?”
梁暮烟的笑声戛然而止,这人怎么总是提袜子的事?不是说好了成婚之前
给他吗?
“太子殿下怎会如此心急,难道是太子府没有多余的袜子穿吗?”
沈廷韫被她揶揄的语气逗笑,眉眼间染上了一丝无奈。
“你惯会明知故问。”
梁暮烟也不再搭话,坐在榻边吃吃的笑着,又看见沈廷韫一脸愁容的端坐在桌子旁,直直的盯着自己。
“太子殿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沈廷韫点点头,刺客一事毫无进展,调查的过程中还让他发现了一些无法接受的端倪,实在是让人头大的紧,才想起了身在侯府的梁暮烟,每次看见她自己的心情都会放松不少。
“有些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梁暮烟歪了歪头,已经猜到了让沈廷韫发愁之事,“太子殿下是在烦心冬猎刺杀之事吗?”
“我瞧着,贵妃娘娘那日的表现倒是有些不同寻常。”
“哦?”沈廷韫挑了挑眉,“怎么说?”
梁暮烟开始了沉着冷静的分析。
“贵妃娘娘身为后宫女子,遇到刺杀应当先保自身,且不说没有孩子傍身的妃子,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