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走后,梁暮烟也不顾忌当下尴尬的场面,上前打开了沈廷韫给的那个箱子,一个西洋钟赫然在列,上次沈廷韫说突然送来怕她不好解释,这次就借着圣旨的机会给她送了来。
梁暮烟觉得自己心中如蜜一般,甜的发腻。
梁清婉也凑了上来,看见占满了整个箱子的西洋钟也觉得好奇不已,忙让丫鬟搬了出来开始赏玩。
巨大的西洋钟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连梁老夫人的眼神都被吸引,梁清婉一招呼,梁老夫人也不绷着,走上前去欣赏这稀罕玩意。
“烟儿姐姐,太子殿下对你真好!”
梁柳氏也难得插话,“是啊,我听闻这西洋钟可是漂洋过海来的,就这么一座,陛下赏给了太子这才没几日,太子殿下又转手送给了烟丫头。”
“可见,烟丫头嫁到东宫是要享福的!”
梁念慈也眼带羡慕,盯着梁暮烟已经展露出幸福的脸庞。
“听闻太子殿下东宫一个妾室也无,焉知不是再等待二姐姐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难得融洽。
梁月白在一旁听得咬紧了牙关,连一向跟梁暮烟不合的梁芸生也凑在西洋钟旁边看的入神,丝毫没人
在意在一旁动也不动的她。
“走!”
梁月白扶着墨文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离开了花厅,她已经没有心情在意那三个属于她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今日的耻辱已经足够她回味半生了。
一回到院子,梁月白发疯似的将屋子里的东西摔在地上,墨文静静地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扰。
梁月白心中愤恨至极,给梁暮烟的圣旨用尽了华丽的词藻,还说礼部已经将大婚准备好,只等吉日,怎么看怎么重视。
而她呢?
一句赐给三皇子为侧妃就涵盖了一切,还说要等三皇子迎娶了正妃才能让她进府。
本身这件事还未曾人尽皆知,若是圣旨一下她直接嫁进三皇子府也不会有太多谣言,如今先下圣旨又不让嫁,还和梁暮烟的圣旨一同来到侯府,这不是将她放在火上烤吗?
这番举动想必也有淑妃的授意,梁月白皱眉,以后不仅要讨好三皇子,这个对她已经有了成见的淑妃娘娘想必也不好对付。
梁月白想不明白,为何什么事都要优先梁暮烟,她总是陪衬的那一个?明明她才是在侯府娇养长大的女儿,怎么好事都便宜了那个漠北的丫头?
梁
月白将手中最后一个白釉瓶子扔在地上,口中恨恨出声。
“梁暮烟,我迟早有一天将你踩在脚下!”
墨文垂首在门口站着,听见这话也没有半分动作,想来是听的多了也麻木了,直到梁月白让她进去收拾残渣,墨文才恢复了些生气。
梁暮烟将西洋钟送到了李清钰的屋子里,她马上就嫁出去了,这种给母亲想必更有用,母亲管理的侯府。看着时间也好安排杂事。
送完西洋钟,梁暮烟走在回云玉轩的路上,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夏竹,最近有没有看见莫冷?怎的从镇国寺回来以后就没再看见过他了。”
夏竹也摇头,莫冷行踪不定又身手敏捷,他不出现在人前,谁也发现不了。
“奴婢不知。”
梁暮烟只好歇了心思,往云玉轩走去,快大婚了,沈廷韫给的那两个嬷嬷需得给她进行一场魔鬼训练,不然到时候在大婚上出了丑,那可真的是臭名远扬了。
那两个嬷嬷知道大婚将至,又听梁暮烟说要加紧学习,当下也不含糊,下手快准狠,纠正了梁暮烟不少礼仪上的问题,比起那三个嬷嬷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梁暮烟叫苦不迭。
魔鬼似的训练还没进行太长时间,宋嬷嬷就走了进来,两个教养嬷嬷识趣退下,将空间留给了主仆二人。
“小姐,刚刚莫冷回来了,说是救了个人安置在京郊破庙里了,似乎和凌虚阁那位有关,您要不要去看看?”
“莫冷怎么不亲自来说?”
被侯府这群人算计的梁暮烟现在都有些疑神疑鬼,宋嬷嬷也欣慰于她的镇静,出言解释。
“亲自来过的,只不过那人伤的厉害,莫冷急着请大夫,我便揽下了这么个差事。”
梁暮烟这才相信,当下也不迟疑,叫上夏竹拢上狐裘就乘着马车去了京郊的破庙。
赶到时,为那人包扎伤口的老大夫也才刚刚离去。
莫冷正准备出门再请一次梁暮烟,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梁暮烟正从上面款款走下。
“莫冷,什么人?怎么回事?”
莫冷将她带进破庙里,带到那人面前,梁暮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从未见过此人。
莫冷也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在一旁解释。
“这人名唤江舒,是凌虚阁那位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