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公子自知闹洞房无望,沈廷韫已经喝醉若是他们在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承受沈廷韫的怒火,于是都转身离去。
元柳搀扶着沈廷韫,像是扶着什么珍宝,带着他也不往梁暮烟的屋子里去,而是打算将他扶到侧殿醒酒。
听到欢笑声走远,刚刚还不省人事的沈廷韫却突然睁开了眼,一瞬间就从元柳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清明的眼神看着元柳,哪里还有半分醉模样?
看着面前的侧殿,沈廷韫突然觉得以前心思并不恶毒的元柳为何此时也有了这般弯弯绕绕的心计。
“你今日过了些,下去吧,今天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沈廷韫说要就甩袖去了主殿,只留着元柳愣怔在原地挂着泪珠不知所措。
半晌,元柳脸上的仓惶才变成了嫉妒,看着已然紧闭的屋门,恨恨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廷韫也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推开门进去。
今日闹得有些晚了,屋内的喜婆也早已被沈廷韫遣散,此刻屋子里的夏竹和宋嬷嬷都是自己人,看着清醒异常的太子也没有过多惊讶,识趣的关了门退了下去。
沈廷韫并没有着
急挑开她的盖头,他经历过的生死也不在少数,自然闻到了屋内的血腥,转头又看见了那碗尚未被端走的辣椒小面,看着榻上身形单薄似乎摇摇欲坠的梁暮烟,心中有些心疼被无限放大。
即使他安排的再好,也没能让烟儿少受些委屈,顿时有些失落。
沈廷韫当下不再迟疑,端坐在了梁暮烟身旁,丝丝酒味飘进了梁暮烟的鼻子,她或许知道沈廷韫的失落,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他垂在身边的拳头。
“还不帮我掀盖头?闷死了,嬷嬷又不让我掀。”
撒娇似的语气让沈廷韫嘴角挂了笑意,伸手挑开了她的盖头。
眼角微挑,额发都挽了上去,嘴唇红艳,比平日里的略施粉黛多了些艳丽和魅惑。
一双剪水瞳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让他邪火顿生。
梁暮烟也一同盯着面前红衣的沈廷韫,她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没有看过他身着红衣,这般艳丽的颜色和他冷厉的面庞不知为何十分相得益彰,多了一分亲近,少了一分疏离。
“烟儿,是我不好,没安排好事务,让你这么一会就受了些委屈。”
梁暮烟知道他说的是血腥味和面条的事,
心里也并不在意,元柳想来也是见有人突然占了她的位置心生不忿,这本就不能怪沈廷韫,更何况那个刺杀宫女也不知道是哪里派来的人,更是和沈廷韫八竿子打不着,他却将错处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你忘了我的手段了?我尚且能在侯府风生水起,又怎会因为这些小磋磨而畏畏缩缩?如此,如何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太子殿下身边?”
略带着俏皮的声音响起,沈廷韫也舒缓了些脸色,倒是忘了,梁暮烟可不是一般的京城贵女。
沈廷韫淡淡的笑了一下,亲自起身开始为梁暮烟摘凤冠,取头上繁杂的首饰。
梁暮烟也享受着他轻柔的动作,两人都不曾开口喊人进来帮忙。
随着最后一只凤钗取下,梁暮烟的头发如瀑般垂了下来,沈廷韫将手指插进她的发间,将她拥进了怀里。
“你能让我帮忙,我很高兴。”
梁暮烟思索了一会。才想起他说的是江舒的事情,两人已经成婚。成了彼此最亲密的人,梁暮烟也不藏着掖着。
“人安排在哪了?”
沈廷韫贪婪的吸了一口她发间馨香,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东宫后院,方便你随时审问
。”
梁暮烟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有些事情与其自己算计,不如坦诚相待,以后也少些误会。
“元柳……是谁?”
沈廷韫皱了眉,有些厌烦元柳的自作主张,反过来让梁暮烟担心。
“是父皇给的管事宫女,以前在御前伺候,知道我宫中无人管辖,特意将她派来的。”
梁暮烟在她怀中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她似乎对我不太友好,不过既然是管事的。我也不会容不下,若是我磋磨她,阿韫可不要生气。”
沈廷韫假意生气的拍了拍她的头,语气有些无奈。
“烟儿这是在试探我?元柳除了管事与我无半分关系,另外烟儿你既然已经嫁入东宫,那么东宫的一切都属于你管辖,就算元柳是父皇派来的人,犯了事烟儿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说了,咱们是并肩作战的,可以商量,但决定权交给你。”
沈廷韫陈恳的一串话让梁暮烟心中感动至极,主动攀上了沈廷韫的脖子,凑上去落下了一个吻。
“阿韫,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般勾人的挑逗沈廷韫哪里经得起,当下就动手去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