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被吓得噤了声,才发现自己说的有多过分,当下小脸就白了几分,再也不敢多话。
梁暮烟冷笑一声,她觉得府中事宜顺畅,并没有过多管辖,自己的放松在这些下人眼里居然是另一番景象。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宫女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是奴婢自己看出来的。”
“如此,便用你的眼睛看看真相吧。”
梁暮烟说完也不解释,让夏竹去找了景泰蓝珊瑚耳环出来,然后带着熏炉离开。
走在回廊上,一阵寒风吹过,夏竹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声。
“小姐为何不与她解释?明明都是小姐做的,为何那元柳……”
“我解释了一个还有几百个,东宫这么多下人总不能一一解释,且让他们看着吧,心思诡谲的人总会露出马脚。”
夏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多问。
晚间梁暮烟也没有向沈廷韫提起这事,相拥着沉沉睡了过去。
因着昨晚上的事,梁暮烟再做决定便不让元柳传达,渐渐地用白芯顶替了元柳的地位,白芯稳重,白纹稍微活泛些,梁暮烟就将白纹留在了自己身边,跟夏竹一起贴身侍奉。
元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多言,沈廷韫摆明了站在梁暮烟那边,无论她做什么委屈样沈廷韫都不会多看她一眼,这些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太子妃亲手关心宫中事宜,将东宫整理的井井有条更甚以往,并且对于下人也没有苛责,还加了一项年龄满二十五可以领笔银子出宫,更是收买了宫中宫女太监的心,渐渐的元柳也没有了那许多威望,也没有再像库房宫女那样的劝诫传到梁暮烟耳朵里。
这日梁暮烟正在将放出宫的宫女太监让白芯整理造册,沈廷韫却破天荒的下了朝没有处理事务就回了府。
他的面上带了些焦急,一进屋子眼神就寻找着梁暮烟。
“烟儿,你别着急,你哥哥昨日被伤了腿,如今回府修养了。”
“怎么伤的?”
梁暮烟倒也没有沈廷韫预想的那般焦急不已,但也没有那般平静,语气中依旧是焦急的。
“在营中训练新将士,一个将士的箭射中了腿。”
梁暮烟也顾不得问其中细节,带着白纹和夏竹坐上马车就离开了东宫。
她和沈廷韫虽然都没有说,但他们都知道这或许就是淑妃一脉的动作。
梁暮
烟有些懊丧,这些日子被元柳拦住了脚步,回侯府的事一推再推,直到如今哥哥出了事。
或许知道她的的焦急,车夫将马赶的极快,比平日里快了一盏茶到侯府。
一下车梁暮烟就急急的往李清钰的院子里走去,果不其然,梁凌风被安置在了李清钰的院子里。
屋子里除了李清钰没有旁人,梁凌风躺在榻上面色苍白,腿上的箭羽已经被处理,此刻正用纱布包着,显得异常臃肿。
李清钰的肩头微微耸动,似乎还在哭泣。
梁暮烟心中大惊,如今情景,哥哥怕是不好。
“母亲。”
听到梁暮烟的声音,李清钰慌乱的擦了泪转过了身。
“烟儿回来了。”
“哥哥怎么样?”
梁暮烟不问还好,一问李清钰又忍不住沁出了几滴泪。
“太子当时就叫了太医来看过,说是……说是再也不能好了。”
看着悲痛欲绝的母亲,梁暮烟的心中微微发紧,上一辈子哥哥的腿没有事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的发展,才导致哥哥如今遭遇了这样的变故?
她安抚着李清钰,打算去看一下梁凌风的伤口。或许还有救也说不
定。
“王神医来看过了吗?”
李清钰摇摇头,梁凌风昨日才被送回来,太医连夜处理了伤口,梁暮烟一大早便来了,还没来得及去同仁堂请王神医。
梁暮烟将李清钰安置在椅子上,上前查看梁凌风的情况。
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腿上伤口的血迹又有些渗出了纱布,梁暮烟狠了狠心,揭开了包裹的纱布,内层的纱布和血肉粘连在一起,揭下来的时候昏迷中的梁凌风都皱了皱眉。
伤在大腿处,几乎贯穿了整条腿,似乎还有骨头露在外面。
梁暮烟的心揪了揪,这下手似乎太重了些,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又仔细的翻看了一下伤口,太医处理的很好,拔箭以后清理了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但对于这种伤口,太医也只能等着愈合,因为不知道愈合情况,因此才下了腿不能好了这种言论。
但对她来说,这腿也并非太医说的那般无药可救。
想定了方法,梁暮烟起身走向了李清钰。
“母亲,哥哥的腿并非不能治,不过需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