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毁容的她带着一块面纱,只能用一双丹凤眼中看出她之前还是个美人。
而梁芸生已经被沈凤鸢指责的不耐烦,发狂一般的将自己头上的钗环都卸了下来。
“你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吗?娘,你在之前小院住了那么长时间,都是我用自己的钱补贴的,如今我在侯府又没有地位,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沈凤鸢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梁芸生,十分不相信她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蠢钝如猪的女儿。
现在的她已经因为交不起租小院的钱,而被小院的东家赶了出来,身旁的行李杂物堆在一起,被过路的人指指点点。
梁芸生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心中羞愤,将沈凤鸢拉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娘!我都说了我没钱,你就算再骂我我也没有,为今之计是现找个地方安顿,再去想钱的事。”
沈凤鸢似乎被她说的有些动容,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有钱?”
于是梁芸生带着沈凤鸢去了一个坐落于城西贫民区的客栈,一间屋子的要价极低,梁芸生用自己头上唯一的银钗抵了半月的房钱。
进客栈时,沈凤鸢还在喋喋不休
地埋怨着客栈的环境。
却遭到了来自掌柜的一记白眼。
“你若是嫌弃我这里地方破旧,你不如花钱去住更好的,我都没嫌弃你穷,你居然还嫌弃我破?”
眼看着沈凤鸢又要发飙,梁芸生眼疾手快地将她拉进了屋中。
“娘,你如今就不要生事了,你先在这客栈住着,钱的事情我们慢慢想办法。”
梁芸生打算转步离开,因为她知道梁念慈现在正盯着自己,要是被她发现什么端倪,然后告诉梁老夫人,她在侯府的日子只怕会更不好过。
然而梁芸生才刚刚转身,就被沈凤鸢叫住了。
“等会儿,你上哪去弄钱?这么多日子都没见你拿出银钱放在我面前,难道这次回去就能有了?”
不得不说这两人是亲母女,沈凤鸢将梁芸生心中的想法窥探的一清二楚。
不过都是一拖又拖,秉承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罢了。
“你父亲近日里爱去些什么地方?”
“娘?”
听到沈凤鸢问这个问题,梁芸生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心中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要是牵连到了自己,当真是在侯府毫无地位可言了。
但沈凤鸢的想法
又怎么会轻易改变,不依不饶的看着梁芸生。
“说啊,父亲近些日子都去哪里?”
“娘是想找父亲拿钱吗?但是之前的事情……”
沈凤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已经睡着的梁景依放在了床上。
“我做什么你自是不必管,你既然不能拿银钱养活我,难道还不允许我自己养活自己了吗?更何况我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从你父亲手中讨些银钱,还是十分简单的。”
这番话打动了梁芸生,梁芸生便将梁衡近些日子的动向告诉了沈凤鸢。
失去了生育能力的梁衡虽然已经过了小半年的时间,但还是没有缓过神来,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已经不知被梁老夫人说了多少次。
而这件事早就成为了侯府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连最下等的丫鬟都有所耳闻,更何况是她这个正经的小姐呢。
而沈凤鸢在听完梁芸生的描述以后暗自定了定神,将梁芸生赶了回去。
沈凤鸢并没有将自己的计谋告诉梁芸生,所以梁芸生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得的。
而梁芸生走以后,沈凤鸢熟练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这是以前梁芸生给的,她本
是留下以做不备之需,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将床上的梁景依盖好,沈凤鸢独自出门购买了一身行头。
京城中最闻名的烟花柳巷便是柳园,依照梁衡的身份地位,若是想寻花问柳,也一定去的是柳园。
而沈凤鸢就是打了这么一个主意,她打算明日待在梁衡一定会路过的路上,再施展自己浑身解数,让梁恒心甘情愿的给她银子。
沈凤鸢心中胸有成竹,她毕竟是和梁衡几十年的青梅竹马,对于梁衡的喜好还是一清二楚的。
她并不奢求再回到侯府,只是希望能解除眼前的困境罢了。
所以第二日沈凤鸢一早就抱着梁景依待在了梁衡会路过的巷口上,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梁衡才醉醺醺的从远处往这边走来。
沈凤鸢极快的逼出了几滴眼泪,顺势扑在了路中间,她呜咽的声音和曼妙的身姿,很快引起了梁衡的关注。
“这位姑娘,你……”
梁衡在扶起沈凤鸢的一瞬间,骤然看见了他熟悉不已的一对丹凤眼,瞬间就撒开了手,让沈凤鸢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