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梅并不是京城盛产之物,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六月中旬,还有杨梅的地方只有北方了。
现在天气炎热,等杨梅运到京城,早已发烂发臭,梁暮烟又怎么入得了口呢?
但沈廷韫显然不打算将这其中弯绕告诉梁暮烟,反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难得烟儿有个想吃的,我还能不满足不成?”
沈廷韫陪梁暮烟简单的用了一些清淡的早上后就离开,他打算多花些银子让人用冰块儿从北方运一些杨梅回来。
为了能够让梁暮烟多吃几口饭,他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他并没有让梁暮烟等太久,加急的杨梅,不过五日便到达了行宫。
梁暮烟被沈廷韫捂着眼睛,带到了长乐未央的门口,一睁眼就看见了满满两大车冰杨梅,许多冰块堆砌在车的四周,杨梅整整齐齐的堆在中间,此刻还冒着冰冷的凉气。
梁暮烟不争气的鼻头发酸,没想到沈廷韫这样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
她以为杨梅已经过季,也以为杨梅太远根本就吃不到,所以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并没有想到沈廷韫会付诸行动。
梁暮烟转身扑进了沈廷韫怀里,或许
是因为怀孕而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伏在他的肩头有些抽噎。
“做这些做什么?平白让人多说。”
沈廷韫霸气地拥住了梁暮烟,说出来的话同样霸气。
“这些东西没偷没抢,为何要怕人多说?”
梁暮烟心中感动,不想在这小事上做纠结,也不想浪费了沈廷韫的心意,当即就吃了一小盘,并且没有反胃的感觉。
或许有了杨梅开胃,梁暮烟晚饭的时候居然也用了小半碗没有吐,让沈廷韫倍感惊喜。
带着兴奋入睡,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沈廷韫的脸色却逐渐变得黑沉。
上次弹劾太子妃不忠不孝的御史大夫这次又站了出来,矛头直指沈廷韫。
“臣听闻太子殿下花重金从北面运来了两车杨梅,并且一路以冰相送,到达行宫时杨梅的绿叶都尚且未曾蔫吧,臣觉得太子殿下太过铺张浪费,有损皇家颜面。”
上首的承德帝也十分头痛不已,他昨日就已经收到了弹劾的奏折,心中也十分不爽。
太子妃如今肚子里怀着皇长孙,口味刁钻些也实属正常,也不知道这些大臣到底是有多闲,长个眼睛不关注朝堂正事,反而
关注深宅后院里的小事。
但承德帝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些话他也不能宣之于口。
所以他还是选择将这件事抛给沈廷韫解决,似乎都已经成了常态。
“御史大夫虽然说的在理,但朕总觉得此事还是要听太子一言,不能如此武断。”
沈廷韫听承德帝这样说也不再躲避,直接转头看了一眼御史大夫。
“父皇,儿臣为人一直清正廉洁,日子过得清廉,从未有过铺张浪费,看似杨梅是儿臣从京城外面花高价钱运送回来的,但其实都是太子妃的陪嫁,太子妃因为怀孕口味有些变化,花自己的钱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想来御史大夫应该没有弹劾的权利吧?”
“更何况众人都知道李老将军有多么宠爱自己这个孙女,所以但凡将军府的人来东宫看太子妃,都给太子妃带了不少嚼用和珍稀物品,若要说起来,太子妃一人就比整个东宫富裕,东宫许多重要之处也都来自于太子妃的嫁妆。”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连御史大夫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廷韫。
沈廷韫无疑是在说自己在吃软饭,上首的承德帝突然有些后悔将这件事情
抛给了沈廷韫,这种话怎么能够实话实说呢?这传出去以后一朝太子在家里怎么还能够一振夫刚呢?
但沈廷韫似乎未察觉一般,忽略了众人精彩的面色。
“虽然我贵为太子,并且给她带来了太子妃的身份,但实际上我为太子妃做的事情十分的少,所以只能在这些小事上费些心思,难道御史大夫连这都要管吗?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御史大夫管的太宽了些。”
御史大夫被沈廷韫的话噎住了,当即没有反驳的理由,这件事就这样被翻篇,不过潮堂上的气氛有些压抑,似乎都来自于脸色黑沉的承德帝。
所以早朝很快结束,沈廷韫也顺理成章地被留了下来。
到达书房以后,承德帝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沈廷韫的肩膀。
“这种话怎么能宣之于口?这岂不是让人嘲讽于你?简直是有失体面!”
沈廷韫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解释,光凭他的俸禄不足以支撑一整个东宫,所以他的银钱多来自于柳园的收入,并且十分可观,但这件事他当然不能公之于众。
所以才会说出了整个东宫都在花销梁暮烟的嫁妆,不仅是为
了让梁暮烟心安,也算是瞒住了柳园这个神秘组织。
沈廷韫倒是忘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