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消息也不出意外的传到了每一个人和梁月白有关系的人耳中。
这其中就包括了梁老夫人。
梁老夫人在听完苏嬷嬷的口述之后,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梁月白到底是从她手底下教导出来的,这种绝处逢生的本事倒是学的十足十。
因为这一步棋,梁老夫人对梁月白也经不住有些刮目相看。
“苏嬷嬷,如今月白这丫头,似乎也摸索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苏嬷嬷垂着头,“侧妃是极聪明的。”
梁老夫人接着叹了口气,看着逐渐萧条的侯府,随着这些孙女一个又一个的离开,往日里欢声笑语的镇威侯府已经不复存在,至于她一人在这其间苟延残喘,却又不能做一个甩手掌柜。
“希望月白这丫头没有忘记,我对他的养育之恩,和以前曾经对她的维护,我这把老骨头无论如何还是能够比得上她那生母在她心中的地位吧?”
梁老夫人说到后来已经有些不自信,她想到了梁月白的无情之处,不知这一点淡泊的祖孙之情,还能不能让梁月白出手相助。
而苏嬷嬷显然也听出了梁老夫人话里的意思,看这她。
“老夫人是想
去见侧妃?是想让侧妃对侯府伸出援助之手吗?”
梁老夫人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子。
“如今的侯府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侯爷……不提也罢,我这把老骨头本该安享晚年,却仍旧要为侯府操劳,这也都是命罢了,带些礼物,咱们便走一趟王府。”
苏嬷嬷并没有出声阻止,前去准备东西。
主仆两人很快就踏上了去往敏王府的马车。
梁月白听说有镇威侯府的人前来探望,直接就让人放行,梁老夫人也十分顺利的见到了她。
正要行礼,却直接被梁月白一双素手稳稳托住。
“祖母这是要折煞我了。”
听到这声祖母,梁老夫人也微微放下了心,到底还是有这层关系在,她说话做事也显得不用畏手畏脚。
梁老夫人也是个明白人,并没有直接开门见山,而是细心询问了梁月白的起居,然后看过了皇长孙,才和梁月白端坐在内殿,挥退众人才开口。
“侧妃如今的美名传的是沸沸扬扬,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传到陛下耳中,侧妃前途一片光明。”
听到有人当着面夸自己,梁月白也难掩激动之心,嘴角的笑意都
未曾停歇,而梁老夫人也趁此机会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既然侧妃是如此孝道之人,想来,不仅能够铭记生恩,也能够铭记养恩,侯府如今的境况已经是强弩之末。”
随着梁老夫人的一声叹气,梁月白脸上的笑意也变得勉强,但终究没有直接翻脸。
“侧妃如今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敏王也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侧妃若是愿意为了侯府,在敏王身边吹吹枕头风,提携一下你父亲,侯府的境况会比现在好得多。”
梁月白垂头,搅动着自己面前的一碗甜汤,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话。
她心中是十分看不起梁衡的,为了女人之间的事,醉生梦死,简直就是窝囊废的作态,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即使她出言相帮,相必梁衡也抓不住这个机会。
所以梁月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
“祖母言重了,我不过也是个侧妃罢了,在王爷面前说不上什么话的,更遑论枕头风了,如今王妃有孕,王爷三天两头不会来我这院子,这些话想来我是说不上的,这个忙我恐怕也帮不了。”
梁月白说完看着梁老夫人的脸色,在看到她神色僵硬的时候,突然回
了神。
然后心中有些懊恼,镇威侯府到底是她最后的靠山了,况且侯府强大一些,也能够为她撑腰,让她不至于在家世上面低了安双昭一头。
但是让她为梁衡求情,她又心不甘情不愿,不如想想别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侯府的人快速的在梁月白脑海中过了一遍,她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祖母。”
梁月白突然抬头,脸色上似乎带着为难。
“想来祖母也明白,且不说,我压根就在王爷面前说不上话,就算我帮父亲求得了新的仕途,父亲又能够把握住吗?他如今已是自我放弃的样子,祖母和该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梁老夫人也从刚刚的愠怒转为了沉思,梁月白说的这些话不无道理。
这些日子她为了劝梁衡,不知费了多少口舌,但他丝毫不领情,仍旧我行我素,沉迷于花天酒地,妾室纳了一房又一房,让梁老夫人已经渐渐失望。
然而侯府又没有别的可靠之人,若是说梁凌风……
她和梁暮烟蛇鼠一窝,断然不会帮镇威侯府,不落井下石都不错了。
一时间梁老夫人竟不知梁月白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