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梁月白躺在上好的梨花木床榻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顺便享受着墨文手法熟练的按摩。
“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
墨文现在也真心实意的为着梁月白高兴,至少能够进宫能够待在太后身旁,就说明侧妃还有一定的胜算。
“侧妃在寿宁宫的这些日子,定当要好好讨太后喜欢,说不定事情能够有所转机。”
梁月白好心情的点了点头,墨文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太后愿意将她接进宫里,就说明是有保她或者是保敏王的心思,梁月白并不是一个蠢人,其中关键很快就能想明白。
“既然如此定是要把握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梁月白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挥退了屋中多余的宫女,开始和墨文密谋起来。
而此刻的东宫内,身体痊愈的梁三文正被一身夜行一包裹,乖巧的站在陌寒身侧,眼神中是无与伦比的坚定。
他这些日子虽然被藏匿在东宫,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但却是他这十几年来的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不仅不愁吃不愁穿,还没有阴谋与算计,就算他是棋子一样的存在,也没有
人辱骂践踏他的尊严,所以他对梁暮烟可谓是忠心耿耿。
同样的,他也对梁月白这个下毒之人恨之入骨。
所以在听说自己有用武之地的时候,梁三文甚至比任何人都要高兴,乖顺的接受了所有的安排,对这次行动跃跃欲试。
“你不会武功,等会儿我带着你去,具体要做什么,我去了再告诉你。”
陌寒面色冷凝的叮嘱着,毕竟此行是寿宁宫,稍有不慎就会被太后发现。
其实这个计划本来是打算去敏王府实现的,却没想到梁月白刚好被太后招进了宫中,这等于是正中了梁暮烟的下怀。
毕竟有什么比真相被堂而皇之地摆在众人面前,更让人信服的呢?
梁三文点了点头,有些紧张。
“是。”
下一秒他就被陌寒拽住了胳膊,跃身飞起,几个起落就出现在了寿宁宫偏殿的窗外。
因为梁月白要密谋计划,所以不重要的宫女都被墨文驱逐的很远,此刻偏殿周围居然一个宫女也没有,倒是更加方便了陌寒的行事。
陌寒跟梁三文比着手势,梁三文也聪慧的脱掉了自己身上一身黑衣,露出了里面的一身惨白,随着帷帽被揭下,可
以看到梁三文脸上涂了许多黑灰,看起来竟像一个活死人。
“……侧妃这计划当真可行?”
墨文落梁月白提出的计划有些犹豫,这是否太过大胆了一些。
梁月白显然已经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毕竟恶事已经做下,想回头是已经来不及了。
“成败在此一举……”
“吱呀——”
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梁月白警惕地闭上了嘴,眼神示意墨文前去查看。
“想来是这秋日的风吹的,奴婢去把门关上。”
话音刚落,屋中烛火熄灭,哗哗的风吹着珠帘,每一声碰撞都落在了梁月白的心上。
“墨文!”
声音中有显而易见的惊慌。
“侧妃别怕,奴婢在这儿,奴婢身上有火折子,马上就点灯!”
听到墨文的回应,梁月白才安心了些许,只不过手还是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锦背,屋中回荡着墨文摸黑探路的脚步声。
直到火折子亮起,点燃了第一支蜡烛,梁月白的心才落回了原处。
烛光摇曳,屋中隐隐绰绰,墙上突然映射出了第三个人影。
梁月白脸色惨白,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明明看见墨文还在远处点着蜡烛,面前的虚
影又是什么?
“墨……文……”
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墨文根本就没听到,还在认真地点着屋中的烛火。
突然一身惨白衣服的梁三文出现在了梁月白面前,神情委屈,低声嘟囔。
“姐姐,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姐……”
梁三文靠得极近,声音也极小,只有他和梁月白两人能够听到。
梁月白的眼睛越睁越大,想要呼唤墨文,却发现自己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手下的锦被已经被捏的变了形。
烛光忽闪一下,又尽数熄灭,墨文抱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拉回了梁月白的一丝神志。
“今日的风怎么这样大?侧妃,你且安心等着,奴婢先去将门关上。”
梁月白没有回应,因为梁三文还站在她面前,死死的盯着她,让她不敢有丝毫动作。
“姐姐,我还会来……看你的。”
烛光点亮之前,梁三文消失在黑暗中,寂静的屋子内只剩下了梁月白粗重的喘息声。
墨文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