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韫叹了口气,江盈竹越是不招就说明她背后的东西就越重要,她们谋划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城池还是江山?
沈廷韫现在显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江盈竹的命还得留着。
“将她关到水牢吧,让她吃些苦,总会说的。”
听到水牢两个字,陌寒心中一惊。
水牢是柳园地下的一个地方,里面关押的都是不能见人的犯人,没想到这姑娘也占了其中的一个名额,由此可见,这女子的身份并不简单。
陌寒也不敢耽搁,立马出门就去办事了。
……
深秋夜很寂静,然而寿宁宫却大不相同。
现在正是深更半夜的时候,寿宁宫的四处却都点起了灯,灯火通明,引起了不少宫女驻足,不知寿宁宫出了什么事?
毕竟这里面住的可是最尊贵的女人太后。
只不过这热闹并没有看太久,寿宁宫中的掌事,嬷嬷如玉嬷嬷就打开了寿宁宫的大门,既然是亲自去太医院请院正了。
想必是害怕手下的宫女不好使唤,耽误了太后的病情。
但由此也可以见得寿宁宫的太后,只怕是不好了。
此刻的太后正躺在床榻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帐顶
的织金莲花,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描绘出了莲花的样子,即使如此。然后脑海中刚刚做的噩梦却还是一刻都不曾消散。
太真实了,血淋淋的箭矢,绝望的眼神,满地的尸体,每一桩每一件都让她难以入睡。
所以他不得不请太医。
太医简单的把了脉,也只说太后这是心结,寻常药物根本无法医治,所以太医只能开了安神的方子,为了能够让太后不梦魇,甚至连殿中熏的香都从檀香换成了安神香。
可见太后真的是困顿于梦魇里。
起初第一日梦魇的时候,承德帝来看望了太后一回,只不过听太医说无碍以后,承德帝也只能劝太后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小事,太后自然是满口应下。
只不过到了晚上梦魇又卷土重来,让她根本无法安睡。
一来二去,太后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连逢五逢十的请安都免了。
承德帝得知这件事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寿宁宫,毕竟孝字当头,承德帝对太后自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用心。
“母后觉得近日身体如何?”
太后疲乏地撑着自己的额头,已经没有力气再多看承德帝一眼。
“还是老样子,
汤药苦的难以入口,晚上梦魇又难以入睡,哀家这把老骨头,只怕是要撑不住了,好在皇帝你如今已经成就千秋大业,哀家也能够有脸去见先帝了。”
听到太后说这样丧气的话,承德帝的心中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难道连个梦燕都治不好吗?”
太后面有苦色,也十分无奈。
“有些东西药是治不好的。”
承德帝并没有接茬,“儿臣听说药膳也有助于调理身体,不如儿臣请一些专精药膳的嬷嬷来伺候母后的饮食?”
太后摇摇头又摆摆手,显然是不同意承德帝的这个提议。
“晚上本就睡不好,不论那吃食做的多可口多有营养,哀家也是吃不下的。”
这下子轮到承德帝静默了,吃药也不行,药膳调理身体也不行,太后……似乎别有用途。
果然,下一刻太后就撑着自己的额头,做出了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哀家对这些药啊,吃的都已经没什么用了,哀家的后半辈子都热衷于礼佛,这种梦魇上的东西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不如将镇国寺的住持请来,同哀家讲讲佛经,谈谈道法,说
不定这梦魇就不攻自破了。”
承德帝自然只有点头答应的份,毕竟请镇国寺的大师进宫也不是什么难事,镇国寺好歹是皇家寺院,服务于皇家自然是第一要务。
承德帝担心太后身体,下午的时候镇国寺的主持就已经进了宫,到了太后面前。
自然是关了殿门长谈,当晚就颇有成效。
虽然依旧梦魇,但是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所以当太后说出要留镇国寺主持,在宫中住一段时间的请求的时候,承德帝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但是这件事落在审沈廷韫眼里,却发现了不简单的地方。
通过柳园,沈廷韫已经查到镇国寺有问题,那么这个镇国寺的住持固然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但他如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能派人暗中盯着。
只不过没想到变故来的如此突然。
这一日早朝的时候,那个敢于说话,但是只会弹劾朝臣家室的御史大夫再一次上奏请言,这一次是因为出现了一幅图,很是奇异。
图被呈到了承德帝面前,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