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而轻轻的靠在椅背上,寻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坐姿,这是打算和她长谈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如今站在阿韫身旁的是我,以后也会是。”
梁暮烟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让她心生不适,已经有些状若癫狂,但眼神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那是我不屑于和你争,我有太后撑腰,又有年少情分,我哪一点输给你了?”
这种口不择言的话,梁暮烟明白听听就罢了。
“为了给腹中的孩子积德,我不想同你多费口舌,有什么要说的快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听到梁暮烟提到了自己的来意,她显得有底气了几分,慢慢的恢复了冷静,只不过看着梁暮烟的眼神还是带着不善。
“太子妃在东宫过得很辛苦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梁暮烟摸不着头脑,“什么?”
“十月怀胎……你敢保证在这段日子里,太子表哥不会宠幸别人?难道你真的以为一朝太子会为了你守身如玉?没有我也会有旁人,到时候容颜老去,你会落得一个跟我一样的下场。”
眼看着华檀郡主的每一句话都说不
到正事上,梁暮烟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你千求万求让我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那大可不必。”
“自然不只是说这些。”
华檀郡主的眼神落在了白纹身上,那意思显而易见。
“我只同你一个人说,这种秘辛怎么能让别人听到?”
梁暮烟盯着自己葱白的指尖,她本就不喜欢将自己的指甲染得鲜艳,更何况如今有孕,为了孩子也不会动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染料,现在看着干干净净的指甲,心中更多了几分清明。
“郡主要是不愿意说,我就只当自己白走了这一趟。”
梁暮烟伸出手,道:“白纹,我们走吧,殿下该在外面等急了。”
白纹人精一般,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就扶着她往外面走。
连白纹都看得明白,有求于人的显然是华檀郡主,她却如此没有分寸,这样只会错过最后一次机会。
看到梁暮烟当真不留情面地就要转身走,华檀郡主也惊慌起来,她身上已经没有可用的金银首饰了,这次要是不抓住机会,她就真的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这会儿子她也顾不上白纹在场,在梁暮烟转身之际
喊出了声:“我知道先皇后的真正死因!”
梁暮烟缓缓的转过头,眼神落在了她身上,那里面连半分惊讶也无。
“这事,你不是早就同殿下说过了吗?如果没别的,你还是在这大牢里等待宣判吧。”
梁暮烟认为华檀郡主一丝诚意也没有,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而华檀郡主咬了咬牙,再度叫住了她,“毒杀只是一方面,难道你不想知道毒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句话成功让梁暮烟停住了脚步,心如擂鼓,嗓子也有些发干。
看样子她是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梁暮烟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个事实让人难以接受,她该如何告诉沈廷韫?
但这些东西终究是要面对的,所以她在白纹的搀扶下又坐回了那个椅子上,这几息功夫她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不让华檀郡主抓住半分漏洞。
所以梁暮烟慵懒的开口,“郡主早这么说,咱们不早就谈完了?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华檀郡主现在心中早就怄死了,但脸上还得表现出一副平静的姿态。
她要靠着这个秘密离开这里,所以她还不能得罪梁暮烟,显然梁暮烟也是对这
个秘密感兴趣的。
“太子妃想知道的我自然会全部告诉你,但我也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只要太子妃和太子表哥能够先将我救出牢狱,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这句话只换来了梁暮烟的冷笑,她的身子微微前倾,直视着华檀郡主的双眼。
“郡主觉得现在是谁求谁?这秘密我不要也罢!”
似乎没想到梁暮烟会这么决绝,华檀郡主有些慌乱的抓住了她的衣摆,“你难道能替太子表哥做决定吗?你不想知道,难道他也不想知道吗?”
梁暮烟冷漠的抽出自己的衣服,眼神冰冷,“我能。”
而后她站起身,似乎真的不打算再给华檀郡主机会。
但两人都不如表面上表露出的这么简单,梁暮烟的心中此刻也是十分惊奇。
虽然之前华檀郡主就已经隐隐约约的透露过先皇后的死因乃是毒杀,但到底没有明说,而且只说自己隐约听见过一句,但是现在说的如此笃定,已经能够证明她要么有别的证据,要么就知道其中内情。
现在两人赌的都是心理防线,谁先垮掉谁就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