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流难以置信的看着树下弹奏的元昭昭,她这种恶毒奸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理解殿下所创的《海清河晏》!
怎么可能!!
影流震惊不已,忽而想起来曾经也有一个绝美脱俗的女子能像元昭昭一样弹奏出《海清河晏》的意境。
只是后来那女子……
想到这儿他微微移眸,看向封北枭。
元昭昭正在弹琴时,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她警惕的抬起眸,却意外的撞进了封北枭那双黝黑的瞳眸里。
他站在绿荫郁郁的。身姿挺拔颀长。
看她的眼神隐匿着某种摄人
的暗芒,却又缥缈的像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而他刚毅的下颚线更是紧紧的绷着,像是死死按捺住什么似的。
这种直白灼热的目光,和审视一般并非轻佻,却让元昭昭的心蓦地一惊。
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了弹错了一个音,好在她反应及时用其他音调盖了过去。
只是再定眼看过去时,封北枭那双眸子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常的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元昭昭心下疑惑,难道方才的一切是她的错觉……
一曲终了,众人还处沉醉在元昭昭
所勾勒出的海清盛宴中无法自拔,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好!”
紧接着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要比薛以茉的要激烈!
“此时此刻,我才明白那村姑对薛以茉的评价不是嘲讽,是中肯的评价啊!”
“对啊,之前还觉得薛以茉弹的好,现在听了那村姑的,觉得薛以茉弹的好烂啊!
“薛以茉的只有形没有意境,而那村姑的不光有形有意境,更有灵魂。
那曲调好像化身为国壮烈牺牲的战士讲述着他如何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成新的国度!”
“之前还觉得那村姑是
在吹牛,没想到,人家是真的厉害,相比较薛以茉就差了一大截,也不知道她这个才女是怎么被封的。”
“何止一大截啊!简直是天囊之别,同样是弹《海清河晏》,你看薛以茉的手抖成了什么样,你在看那村姑的手,一点也没有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关键是,都是用的残琴,可村姑弹的就很完美,而薛以茉弹的有明显的瑕疵和杂音,我刚开始以为是琴的问题,直到听了村姑的,才猛然意识到,是琴艺的问题!”
“先前那村姑试琴弹奏出来的琴声我还以为她
技不如人,却不想最后是我眼拙了。”
“在真正的琴艺大师面前,并无残琴好琴之分,只有琴艺好坏之分!”
说这话的人正是老板,此时的他一脸羞愧的看着元昭昭,“这位先生,之前是老朽眼拙了,竟然将明珠当做鱼目,在这里老朽给先生道歉,希望先生莫要同我计较。”
说着,他就朝着元昭昭行礼,这礼行的可比薛以茉的那个要隆重,就连称呼都改成了先生。
先生,只有德高望重,才学渊博的大儒,才被人尊称先生,可比才女什么的高大上。
薛以茉银牙都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