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二人可真是蜜里调油,让我们这般上了年纪的都羡慕呢。”齐姨娘见江沫痕来了忙打圆场。
素来少言寡语之人挨着孟氏的眼刀子说着好话。
事后齐姨娘拉着灵若的手泪眼婆娑道:“大小姐,是奴婢无能护不住你,如今见你过的好了奴婢也算有脸去见夫人在天之灵了。”
“夫人,夫人她逝前最不放不下的便是你。”齐姨娘吞下了到嘴边的话,只拉着灵若的手。
此事没有确凿证据,还是莫要让灵若卷入。
容貌姣好的妇人被岁月和生活的苦难蹉跎了容颜。
不到四十年华,鬓边已爬上一丝丝华发,眼角泛起了褶皱。
二人说了好一番话才抹了眼泪离去。
江沫痕立于廊柱下,听得动静转身道:“说完了,那便走。”
全然不见适才维护的满腔情思与爱慕。
他一手撩开马车的帷帘,玉白的一掌向她伸出,借着力灵若上了马车。
狭小的空间内二人相并而坐。
“夫君,烟青说你不日便随圣上出征,今日怎有空陪我回门?”灵若小心翼翼扯过他搁置于膝上的臂膀,指尖轻轻抚过光滑内敛的衣料子。
“因为你是我的妻。”江沫痕靠在车室上,阖着双眼闭目养神。
出征在即,营内兵马演练,战术布阵每一样都得马虎不得。
他本承诺既娶了灵若便会以妻之礼好好相待,妻子回门丈夫理应陪同。
这般回答他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对。
马车一晌静了下来。
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吗?
圣旨下,婚约成,若成婚之人不是她柳灵若呢?
怀疑的种子种下,终有一日会破土而出。
“今夜我会在听风阁,明日起我便不回府内,只待五日后随圣上亲征。”他睁开眸子,看了眼身侧赭红烟纱裙裳的小女子。
大掌握紧柔夷,声音忽然放低了些:“成婚不过月余我便不在府内,是我之过。府内诸事只能劳烦灵若多担待,若有拿不定的主意可以寻周管家。”
前方战事吃紧,夫君抛下事情陪她回门已是不易,怎敢央求过多。
灵若心头苦笑,短短几日她变的贪心了不少。
许是看江沫痕明日就不再归府,江老夫人身前的江嬷嬷来听风阁,传话道:“老夫人体恤夫人,今日晚边就无须礼佛了,伺候好公子才是要紧的。”
听见这直白的话,灵若面上也难免带了丝羞赧,垂下头来应是。
伺候,还能是什么伺候。
这江老夫人说话也太混不吝了些,云归见主子面上神情忍不住在心里头腹诽。
夜静谧,下人识相的退了出去。
灵若将一块羊脂玉,上头刻了小字的那面朝上装入竹纹香囊。
走至桌案旁,将香囊递了过去,“夫君,这里头是灵若去皇觉寺特意求的玉佩,大师开光,保人无病无忧。”
她纤长卷翘的眉睫颤动,粉白的指尖被手中墨色香囊衬的愈发白皙。
叫人回想起某些不合时宜的场面。
指尖蜷起,一点一点从衣襟下摆划过。
江沫痕隐忍心中杂思,喉结滚了一瞬,声音微带些哑意:“好。”
几乎只过了一瞬,他便起身前往净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晕红了人的脸。
知道今夜要发生什么,灵若心口微颤。
忍着那羞意,翻看一旁的行囊,再检查一遍有无漏下的东西。
一切都已无碍,没有什么需要再收拾。
一夜荒唐,鸳鸯锦被翻红浪,蚀骨温香夺人心肝。
翌日,灵若因太过疲惫依旧昏沉地睡着,外头一道粗喇难听又毫无温度的声音在纱幔外头响起:“夫人,您该起了。老夫人要起来了,您得去服侍她用膳。”
突兀间被扰醒,灵若苍白柔软的面上琼眉皱起。
“嬷嬷,夫人昨夜累了,不若便让她多睡些时候?”云归压低声音凑在那老虔婆耳边低语道。
招致后者轻蔑的一眼,她怒上心头就想将人揪出去。
“你!”
层层纱幔却被人拨开,里头的动静让二人停下。
灵若睡眼惺忪,一袭白色寝衣,乌发倾泻。她拨开帷帘就要下地来,云归借势攘开江嬷嬷拿过软底绣花鞋给灵若套上。
后者倦意缓过去了些。看着江嬷嬷声音清凌凌道:“嬷嬷,我已知晓。过会儿便去静音堂。”罥烟眉如远山薄雾般衬的容颜如神仙仙子下凡,不容侵犯。
“不若嬷嬷便先回去,我还需梳洗一番才可出门。”
江嬷嬷杵在中间的身影不动摇,似乎见不得灵若偷一点懒。
“不必了,老奴在这等着夫人,过会儿再随夫人走一趟。”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