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我们更亲近之人了。”
“同吃同睡,把臂同游……”
殷无渡漫不经心地品味着这几个字,那是他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不曾参与过的人生。
“真好啊。”
殷无渡撑着下颌微微一笑,眸色有多凉薄,嘴角的弧度就有多迷人。
手痒了,想捏人头。
殷无渡摩挲指腹,不动声色道:“方才你说不能下水,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梅初月奇怪道:“你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就是提醒梅兄多加小心。”
殷无渡淡淡一笑,“沧浪地界古怪,保不齐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提及这个,梅初月就有话要说了,当即挪过来勾肩搭背,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道:“小仙友,听我一句劝。这长鱼水族的姑娘虽温婉可人,能与之春风一度,但万不可使其有孕,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话刚落音,却闻喀嚓一声木头崩裂声。
梅初月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倚靠的红漆雕栏毫无征兆地断裂。
他后背骤空,整个人朝后仰去,四仰八叉地跌入水中,花孔雀顿时成了落汤鸡。
殷无渡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掸了掸肩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对身后传来的凫水声置若罔闻。
修仙之人,这点水还不至于淹死人,无非是让他长点教训罢了。
至于长什么教训,殷无渡也说不清。
他成神太久了,忘了嫉妒是何滋味。只觉得梅月初说的那些少年时光无端刺耳得很,而他前尘已忘,什么拿得出手的回忆也没有……
这种空洞洞的感觉令他不爽,仿佛珍视的瑰宝被人分走一半。小信徒只能是独属于他的,全心全意地属于他。
仅此而已。
“师兄?”
远处传来了少女轻柔明快的声音。
殷无渡眸色微变,忙抬掌施法,将水里扑腾的梅初月捞了上来,甚至还贴心地为他拂去身上的水汽,脸部红心不跳道:“梅兄怎么这般不当心。”
“怎么回事?”
晏琳琅挽袖落地站稳,大步走来,视线若有若无地自殷无渡身上掠过。
殷无渡神情自若,岿然不动。
“咳咳!这水里果真有古怪,定是那女子察觉到我的存在,要将我抓回去做夫郎!”
梅初月擦擦下颌的水渍,回身惊疑地望着那处莫名断裂的阑干,催促道,“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处……对了,小师妹可曾探查到青罗的痕迹?”
“此处水域甚广,我的土灵术在水中无效,并未感应到小师姐的痕迹。不过……”
晏琳琅抬起明若星辰的眸子,声音微沉,“我在东三十里地感应到了魔修的气息,而且,很浓。”
“说不定青罗的失踪就和他们有干系,咱们赶紧去吧。”
梅初月施法抖去满身湿气,逃也似的离开水边,仿佛水底藏着什么吸魂夺魄的女鬼。
晏琳琅朝远处的白妙招招手,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望向从梅初月出现起就有些异常的殷无渡。
“你是不是累了?”
她微微仰首凑近,凝视着殷无渡深不见底的漆眸,“若是累了就留在此处歇息,我办完事回来找你……”
话音未落,她只觉腰上一紧。
继而脚尖离地腾空,风盈满袖,整个视野都变得宽阔起来。
“殷无渡,你这是做甚?”
晏琳琅下意识翘起一足以保持平衡,愕然看着突然将她举高的少年。
殷无渡双手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轻轻松松将她举至半空,仿佛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神女。
半晌,忽而一笑。
“啊,原来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