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只觉自身化成了千百个小人偶,存在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三百多处穴位之中。
每一处都如同搬运工一般,将所在处的信息传递至陆平识海中。导致陆平一瞬间接收到了巨量的感知。
“啊!”这种头将要被撑爆的感觉令陆平难以忍受,欲躬身撞向地面,解脱这痛楚。
忽地,一条竹竿刺在陆平大腿上。使原本疼痛转移,令陆平清醒过来。
随后,刚刚那种胀痛感又袭来,又是一条竹竿将陆平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一来往复几次,陆平直接昏死过去。待陆平醒来,如镰刀般的明月已悬挂夜空。
缓了缓神,疼痛感把想要起身的陆平又按在了床上。
“练成了,陆平。这下入了门,后面就水到渠成了。”
蛇祖的话在陆平耳边响起。
陆平闭目凝神,迫不及待地尝试着触碰那片浩瀚无垠的神识之海。起初,一切似乎仍混沌未开,但随着他心念一动,一抹微弱却清晰的光芒自识海深处缓缓亮起,如同夜空中最初绽放的星辰。这光芒逐渐扩散,将周遭的黑暗温柔地驱散,显露出一幅幅细腻入微的画面:四肢百骸中的细微脉动,五脏六腑间气血流转的轨迹,乃至三百多处穴位中潜藏的生机与活力,都一一清晰呈现于他的感知之中。
更令他震撼的是,那些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信息洪流,此刻竟化作涓涓细流,有序而平和地融入他的神识之中,每一滴都蕴含着生命的奥秘与自然的法则。陆平仿佛化身为宇宙的观察者,既渺小又宏大,他能感受到自己与天地万物间那微妙而深刻的联系,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与自由。
此刻陆平无须起身,便感知地上有六根带血竹竿,想来是刚刚修炼时的六位“救命恩人”。蛇祖与陆平神识通达,便说道:
“还行,仅用了六次,若你九次后依然不得入门之道,即便有再多竹竿,也刺不醒你了。”
陆平一阵后怕,但好在结果已成。
“哦,对了,你昏迷时,昨夜那丫头来过。见你还有气,便走了,不知所为何事。”
陆平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既然一时间起不来床,随即便躺下,感受着胸前的一股股温润,那是小空在发挥了作用。
陆平神识几乎焕然一新,门外的蚂蚱每一次起跳声,都好似在陆平耳边无限放大,方位也具体许多,甚至能在脑海中形成这一跳跃的完整动作。陆平感叹道:怪不得昨日那阮寒星来此处泄愤。
“蛇祖前辈,不知我现在这神识功力,较那阮师姐如何?”
“她昨日听闻你们师兄弟二人交谈,足不出户,从窗子射出一刃,不偏不倚钉入你房门内,你说呢?”
这些门外事情,陆平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听蛇祖复盘只觉震撼,当下自言自语道:
“不知在可以使用灵力的地方,能与阮寒星交手几个回合。”
“一个回合。”蛇祖毫不隐晦地告诉了陆平答案。
“不要试图妄想碰瓷凝神期了,更何况是你师姐这种有些天资的凝神期。”
陆平听闻,又想起身修炼了。忙低头小声道:
“小空,加把劲儿啊!”
陆平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也没闲着,尝试用神识去感知周遭,习惯这神识带来的辅助力量。
清晨不待太阳出来,陆平便起身练剑,昨日那些皮外伤早已愈合。他尝试着用刚刚提升的神识去触碰床边那把长剑,心中默念剑诀。
随着心念一动,剑身竟似有了感应,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剑鸣。陆平只觉自己的神识如细丝般缠绕上剑身,每一寸纹理、每一分重量,都清晰无比地反馈至他的识海之中。
提剑,出剑,一气呵成。仿佛风也有了破绽,陆平每一剑,都刺向了出剑时,风的弱点。
配合着凝练出的剑心,只是普通一剑,就刺出了剑的精彩。
陆平只觉每一剑都心情舒畅,日出不久,陆平收剑,向十号木屋走去,欲问问那阮寒星昨日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有了两日前夜里的经历,以及对神识认识的进一步加深。陆平此次过去加了份小心。走到门前发现阮寒星并未在屋内,心道可能与自己一样,找了处适合自己的地方修炼去了。
这屋子与自己那间大小无异,只是多了分素雅想来应该是有稍布置过。
既然无人,陆平也不做停留,这几日疯狂修炼,并未有时间在这清念台好好逛逛,于是便随意走走,看看这静思峰的清念台到底怎番景象,怎么就沦为了专门禁足弟子的地方。
潺潺溪水湍急流下,陆平沿着小溪向上游行进,走不多时,听见远处有“轰隆隆”声传来,水雾也慢慢升腾,浸湿了陆平衣裳。
陆平循声前行,穿过一片葱郁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开阔地带,中央悬挂着一条气势磅礴的瀑布,水流自峭壁顶端奔腾而下,如同银河倒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