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用茶。”
“不用。”
依兰殿中,一个婢女端着茶往外走,被迎面而来的翠萍拦下,接过茶,走进了殿中。
“娘娘,天气寒冷,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白瑾柔手中的帕子揪紧又松开,“夏婉婷,果真是个不中用的。”
经过白瑾柔明里暗里的调教,翠萍知道自家娘娘和皇后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娘娘心里,自有一番打算。
“娘娘,您不是说了,夏贵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她是斗不过皇后的吗?”
“本宫也不指望她别的,能拉一拉皇后的腿也算是好的,谁知道她竟这般没用!枉费本宫花那么多的心思在她身上。”
原以为在佩宏峰回京之前,能借夏婉婷的手斗一斗佩玖兰,白瑾柔甚至又偷偷联系了自己的父亲,礼部尚书白齐鸣。
从他那里得知佩宏峰入皇城的大约时间,再透露给夏婉婷,以夏婉婷的心思,能看出自己是故意的一点儿也不奇怪。
不过,就算夏婉婷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她也会去做,她一直把佩玖兰当做杀害自己孩子的真凶
。
亏白瑾柔为了达到目的,把自己埋在重华宫的绿鸢都给夏婉婷用了,可如今什么都没做成。
佩玖兰不仅解了禁闭,夏婉婷也被皇上打入冷宫,从凌舜华这么做可以看出,已经对之前的皇嗣之事,有所怀疑。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什么都没有得到,好处全落在了佩玖兰的头上,白瑾柔怎么可能不恼。
“娘娘,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
“什么都不做?”翠萍不懂了,皇后已经被放出来,娘娘什么都不做的话,皇后会不会借机找事。
“皇后本就是后宫之主,谁又能与她争。”
佩玖兰依旧是后宫之主,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的父亲佩宏峰又在边关打了胜仗,风头鼎盛,任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碰她的眉头。
白瑾柔眼神暗了暗,心中暗腹:佩玖兰,我们且看以后如何。
“不愧是佩将军,这么快就打了胜仗。”
“刚刚皇上所言,明日佩将军就进京了吧……”
宣明宫外,刚散朝的官员,三三两两的往回走,时不时
交头接耳一番,无一不是再讨论刚刚的朝堂内容———佩宏峰回京。
“白大人。”
身后的一声叫喊,让刚才走神的白齐鸣回过头,拱手道,“文丞相。”
“白大人似乎有什么心事?”文思远捋了一把下巴处为数不多的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丞相说笑了,下官只是昨夜不曾休息好,眼下有些困倦罢了。”
“原来如此,”文思远点点头,“老夫那里倒是有一些提神的草茶,可送与白大人。”
白齐鸣摆摆手,“不敢不敢,下官怎好平白接受丞相的草茶。”
“白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可谓是一起为朝廷效力,白大人若能安神休息,做起事来也是有所助益。”
“这……”白齐鸣有些踌躇。
“怎么?”
文思远一挑眉,几根胡子也跟着颤抖,“莫不是白大人嫌弃老夫的草茶入不了白大人的金口?”
“下官岂敢,”白齐鸣又拱了拱手,“如此,就先谢过丞相大人了。”
“你我都是同僚,不必客气,那就有劳文大人移步寒舍一遭了。”文丞相伸出手做了
个请的姿势。
“丞相请。”白齐鸣也伸出手,等文思远先走。
文思远哈哈一笑,抬步前行,白齐鸣随后跟上。
“怎么样?”
下了朝,凌舜华刚走进御书房,连正金龙袍都未换下,便让人唤来了依旧守在重华宫门口的侍卫。
“回皇上,”侍卫低着头,恭敬的答道,“娘娘不曾出去。”
凌舜华不耐烦的摆摆手,“下去。”
“是。”侍卫退后几步,慢慢走出御书房。
“皇上是否先换衣?”李尚荣眼睛略过不远处架子上,已经摆放妥当的便龙袍。
“佩玖兰为何不出去?”凌舜华也没说换不换衣服,抬眸问李尚荣。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也许清静惯了。”
李尚荣朝门口的小太监招招手,立刻进来两人服侍凌舜华换衣。
“她是个清净的人?”凌舜华像是问李尚荣,又像是自言自语。
佩玖兰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长久不曾注意,他似乎有些弄不清了。
“皇上,不然您去看看娘娘?”
李尚荣俯身,把一块琉芷玉挂在凌舜华身上,这是一块极品
的玉石,晶莹剔透,没有丝毫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