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让你家族蒙羞,迫不及待地登门羞辱本宫。”
晏九黎眼神冷厉,如煞神附体,“顾云琰,你以为本宫还是当初那个年幼无知、善解人意的晏九黎?”
伴随着这句话落音,她猛地抬脚踹向他胸腹。
砰!
顾云琰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随即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蜷缩在地上无法动弹。
“云琰!”焦灼惊怒的声音响起,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疾步而来,转眼跨进门槛,震惊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云琰!”
女子身后跟着浩浩荡荡数名嬷嬷和宫女。
进屋看到屋里一幕,众人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当先的嬷嬷脸色骤变,冷冷看向晏九黎:“七公主,你疯了?”
对,她是疯了。
是他们所有人一起将她逼疯的。
晏九黎看着镜子里自己状若疯癫的姿态,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而上的戾气。
“七妹,我知道你心有怨气,可这不是你动手的理由。”六公主晏宝瑜站起身,愤恨而厌恶地看着晏九黎,“云琰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就算不甘心也无济于事,这是皇上下的旨,太后同意了的!”
晏九黎偏过头,冷冷一笑:“你的未婚夫你尽管拿去,一个贱人罢了,你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吗?”
晏宝瑜气急:“你——”
“公主。”殷嬷嬷察觉到事态反常,连忙劝阻晏宝瑜,“顾侯爷伤势有点重,还是先把他带回去找大夫看看吧。”
晏宝瑜脸色难看:“她把云琰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小元子。”晏宝瑜命令,“你带人把顾侯爷送回侯府,告诉侯府老夫人,就说云琰是被晏九黎打成重伤,本宫定会为他讨一个公道!”
“是。”
小元子把几个护卫叫进来,试图把顾云琰从地上扶起来,然而护卫刚要动上一下,顾云琰就疼得呻吟出声。
晏宝瑜顿时大惊,蹲下身询问:“云琰,你怎么样?”
顾云琰咳出一口血,声音嘶哑而痛苦:“我……骨头像是断了……”
骨头断了?
晏宝瑜不敢相信,转头厉声吩咐:“进宫请太医,立刻马上!”
“是!”
晏宝瑜脸色铁青,站起身指着晏九黎:“把她拿下!”
“公主且慢。”殷嬷嬷连忙阻止,并低声在她耳畔提醒,“七公主好像会武。”
晏宝瑜一凛,这才意识到反常。
她转头看向重伤倒地的顾云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顾云琰好歹是个武将,就算多年没上战场,也是个成年练过武的成年男子。
晏九黎竟然能把他伤成这样?
晏宝瑜转头看向晏九黎,眼底色泽阴冷而审视:“你学过武?谁教你的?”
晏九黎不发一语地站在镜子前,眉眼间像是笼罩着一层冰霜,透着刺骨的寒意。
从昨日回皇城到住进凤阳宫,一天一夜所受的待遇,让她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连宫里的婢女都看不起她这个为质归来的公主,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她已不洁,说她是女人的耻辱,说她是皇族的污点,说太后和皇帝都厌弃了她。
没有人还记得七年前是她力挽狂澜,以一己之身化解了两国的战争。
没有人记得当初求她去西陵时,那些人感恩戴德的嘴脸。
没有人记得当初签订停战协议时,将士们感激而又愧疚的眼神。
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什么为国为民的胸怀?
他们在皇城穿着锦衣华服,吃着珍馐御膳,出入前呼后拥,好不风光,自然看不起她这个肮脏而又卑微的质子公主。
可是她既然回来了,就绝不会再把命运交给旁人主宰。
“晏九黎,我在问你话!”晏宝瑜厉声开口,表情倨傲而鄙夷,“一个在敌国被千人骑万人枕的贱人,真好意思回来,你以为你是齐国的功臣?笑话,不过是哄着你玩罢了,本公主要是你,早就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啪!
一记狠厉的耳光扇到她脸上,晏九黎薅着她的头发,粗暴地把她拽到柱子旁:“你现在就可以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