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沉默了一会儿，摇头，“不清楚。”
顿了顿，自嘲一笑，“可能，就是看我做什么，都不太顺眼吧。”
垂眸去拿了半碗豌豆粉，心头一股酸涩猝不及防涌上来。
银衣叹了口气，道，“真不明白，平襄侯夫妻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谁知道呢。”
楚辞摇头，已经不想深究。
她用水化了豌豆粉，又烧开一瓢水，一点一点的兑，随着盆里的豌豆粉逐渐减少，果冻状态的凉粉逐渐成型。
“一点瑕疵都没有，主子你居然真的会这个。”银衣有些惊喜，“先生肯定会特别高兴。”
楚辞闻言，也有些开心。
先生高兴，她也就高兴。
把粉汁盛出来盖着放在窗台上冷却时，她又做了个酱汁儿，把小米椒切碎，剁成末，小葱切碎，葱白和葱绿分开。葱白，小米椒碎，加入碗中，加入3汤匙的辣椒粉，然后用筷子搅拌均匀。
“银衣，帮我烧点热油。”
“马上。”银衣舀了一大勺子八成热的油淋到了碗里。
顿时，配料的香辣味一下子激发了出来。
她又加上了黄豆酱油，香醋，和少许食盐，辣椒油，搅拌均匀。
香味一下子出来了。
银衣吸了吸鼻子，“这个好香啊，先生肯定高兴死了。”
她说
着，赶紧帮忙把凉粉端过来。
楚辞打开，试了下温度，“刚刚好，天太冷了，还是吃温的吧……再准备几个菜，就差不多了。”
“其他的不用了，墨御已经去买了。”银衣笑，“先生进来的时候，便吩咐过了。”
“……”
楚辞愕然，“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怎么不知道？
“一个眼神，墨御就懂了。”银衣笑着，“但是，这凉粉千金难换，咱们盛京是压根没有的，也没有人做得好。”
果然，刚说完话，墨御就进来了。
“先生呢？”
“在上面，走吧，端上去……”银衣招呼了一声，让墨御拎着食盒上去，抱起温好的酒。
楚辞端着浇好料汁儿的凉粉上去，摆了一桌子。
“先生，我做的凉粉，你尝尝。”
楚辞坐下来，撑起下巴看着他，眼底的笑明亮而灿烂。
像个孩子。
先生抬起头来，看了眼凉粉，又看向她，怔怔地好久都没动，直到楚辞轻唤了他一声，“先生，你怎么了？”
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啊？
先生回神，又看她良久，道，“阿辞，我会帮你准备嫁妆的。”又道，“十里红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神格外真诚，以至于，让楚辞都感觉到了被宠溺。
但是十里红妆不
重要。
她摇了摇头，笑着道，“我想要先生长命百岁。”
双眸笑起来，弯弯的像是两个月牙儿。
但嗓音却有点儿心酸，“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先生一怔，心头一股暖流与酸涩同时涌上来，没忍住伸手，抱了抱她。
楚辞贴在他胸口。
他的怀抱，让她感觉自己眼泪都快冲出来了。
一瞬间，脑海里又窜出平襄侯抱起楚宁，把她举高高的旋转，欢声笑意的场景。
而她，从未有过。
她听见先生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无论任何时候。”
先生总是话不多，但是他每个字都很有信服感，让她的心逐渐安稳下来。她高兴道，“那先生尝尝，若是喜欢的话，阿辞往后，都做给你吃。”
男人还未动筷子，便已经道，“喜欢。”
这个味道，太熟悉了。
一闻就知道。
他松开了她，拿起筷子来，吃了一口。
吃得很慢，好像在咀嚼岁月深处残存的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是这个味道。”
楚辞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那你想吃了，便过来。”
“好。”
饭后，楚辞给他做了抽血、心电图、超声心动图、x射线以及心导管检查。
这个时候的她，又表现出一种罕见的专
注与专业，就连语速都十分平稳笃定，“毒素有一些尚未清除，暂时还不能手术……”
“这样吧，先尽兴排毒除湿治疗，我给您先开点药吃着，等毒素完全清除之后，做一个心脏手术。您看如何？”
“好。”
男人起身来，收拾好衣服。
这才，“严重吗？”
“嗯……也还好。”楚辞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