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已然全是冷嘲。
她就知道，他又要护着楚宁，不分青红在白找她算账了。
脸上带着笑，心却像是刀扎一样，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表演。
萧烨迎上她的眼神。
猝不及防，被这尽数崩塌的信任扎得心口一窒，喉咙发紧。
他低头看向楚宁，蹙眉，“既是来道歉的，为何你娘抓着人家扇耳光？”
他都看见了。
而且，还是随着楚辞一起回来的！
这一次，当然没理由直接质问楚辞。
可楚宁不知道。
一听他不但不问楚辞为何敢踹她，反倒质问起她来，顿时人僵了。
她抬起头来，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王爷？”
他……是在质问她吧？
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边，楚辞也有些惊讶。
不对劲儿！
孙氏打北冥月的时候，萧烨就在边上看着？
他什么意思？
还有这次居然先找楚宁的不是，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皱着眉，静观其变，没说话。
对面，楚宁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指着北冥月颠倒黑白道，“不是的王爷，是她先撞到了宁儿，伤了宁儿肚子里的孩子，娘这才找她理论的。”
兰亭气急了，没忍住反驳道，“你胡说八道，我们家月月就在这里
堆雪人，是你自己滑到的，却还栽赃在我们家月月身上！”
“我在二层，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就是欺负我们家月月不会说话！”
“不是的王爷，”楚宁立即拽住了萧烨，“不是的，是他们作伪证，她们都是一伙儿的啊！”
“呜呜呜……”
“宁儿好不容易，才保住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摔倒呢！”
“王爷，宁儿多想给您生个孩子，您是知道的呀！”
她哭得我见犹怜。
是个男人看了，都以为她才是备受欺凌的那个。
而坐在椅子上裹着狐裘的楚辞，才是真正的十恶不赦。
她把头低到尘埃里，小声道，“而且，王妃后来也踹了宁儿一脚，明说了要踹死宁儿肚子里的孩子。”
“宁儿知道配不上王爷，只能做个任人宰割的奴婢。”
“可奴婢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是王爷您的血肉啊！”
她满眼泪水的，看着萧烨。
等他的怜惜，愧疚，再替她报仇。
之前，她每次这样都能得逞。
可这一次，萧烨没有。
他脑海里，还回放着他来之前楚辞说的那些话，楚宁肚子里怀着的，当真是他的骨肉吗？
那天夜里，光线不好。
而且，他当时受了伤，加上药酒的作用，有些
事情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但楚辞要踹楚宁，他却是亲眼看到的。
于是，抬头看向她，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貌温煦，打着商量的语气，“王妃可有什么话要说？”
“人是我踹的，有问题吗？”
楚辞扫过他脚下的楚宁，“区区一个奴婢罢了，本妃杀也杀得，别说是踹她一脚。”
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反正他又不会相信，何必浪费唾沫解释什么。
她倚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股子破罐破摔的肆无忌惮。
仿佛，恨不得把他和她之间的一切，狠狠撕碎一样。
那一颦一笑，都像是一把软刀子。
扎在心头疼在骨子里。
他怎么挽回都没用。
萧烨骑虎难下，脸色有些难看，嗓音沉了几分，“你也承认是你杀了她腹中胎儿？”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发紧。
他好希望她能好好解释一次，说自己没有，说自己动手也只是气不过，哪怕随便找个理由，他都相信。
可这样的机会，她却再也不肯给他。
她的眼底不见往日丝毫温情，只余满目讽刺，反问，“她的腹中，还有胎儿吗？”
她像个战斗的机器，出手招招毙命。
楚宁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瞬间就慌了，只能装迷茫无辜，“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
“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楚辞嘴角上扬，看向了他，“那王爷呢？”
“也不明白吗？”
那个眼神，让他心头发疼、发紧。
他微微蹙眉，哑声道，“楚辞，你好好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