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华点头,示意门外的小童去办。
这才又道,“我过来的路上,看到白侧妃从这边过去,是来找过你吗?”
楚辞点头,“过来试探我和父皇的关系,还说萧烨回来了,被父皇打了一巴掌,跪在御书房外面……大皇子多半是想知道为什么吧。”
楚辞苦笑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又能问出什么来?”
池华点头,“大皇子脑子笨,做主的人一直都是国丈大人。白侧妃来,多半是国丈的意思。”
“之前,国丈府白云卿喜欢你,国丈死活不同意。如今,恐怕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侧妃过来,态度很好。”
他一双琉璃般的眸看向她,好似已经看透了一切。
楚辞点头,“都被你说中了,只不过白云卿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甚至,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人。”
“幸好如此。”
池华闻言笑,“不然今日和阿辞坐在一起的,怎会是我?”
“怎不会?我又不是谁都喜欢。”
楚辞失笑,如果说着世人万千风华那是红尘的繁华,池华就是那冰山上的雪莲,下凡的谪仙,独自一份。
男人被认可,有月色般的华彩从眼中流转,终笑了起来
。
这才说起萧烨的事情。
“萧烨是昨晚深夜回去的,皇上急召……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听说他出来之后就垂头丧气的,跪在御书房外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倔强。”
他看向楚辞,“阿辞,我猜测,皇上把实情告诉他了。”
“……”
楚辞张了张嘴,终哽咽了句,“与我无关。”
池华闻言,心疼地环住了她,大掌抚上她的头,“阿辞,顺着你的心往前走,我会在后面守护你。”
“若有寻常事,可以不告诉我。”
“但若有危险之事,定要提前说。”
他郑重叮咛,楚辞心里回暖,突然不管不顾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身。
池华被她这么一拉,一下身子前倾,整个人伏在了她身上,如玉的脸庞不由窜起一丝丝暖绯,低笑,“阿辞,你……”
那眼底,终有了暧昧。
楚辞没说话,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他愣了一下,很快还击。
虽也霸道,却不失温柔。
他身上浅淡清雅的气息清冽如冰雪初融之后的青草味儿,一丝丝逐渐深i入胸腔。
她感觉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又活了过来。
外面,突然传来春花的声音,“殿下,逍王在外负荆请罪,光着上半
身,这是要活生生冻死在门外啊,让不让进来?”
她的嗓音带着些许焦急,怕真的出事。
池华回神,拉着楚辞坐好。
楚辞愣了一下,许久憋出三个字,“不用管。”
脑海里,突兀窜过一声,“就算是你要死,也得先把宁儿治好!”
“楚辞,宁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进了逍王府,就是死也要死在逍王府!”
句句不离那个字。
疼到深处,刻骨铭心,再无回头路。
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微微发抖……手腕上的无力感,清晰地提醒着这个男人对她做过什么。
她垂眸,“如果负荆请罪有用的话,还要《沧元律》干什么。”
池华看着她疼痛的样子,拉起她的手,缓缓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拨开,“阿辞,如果他是你心头那根刺,那我们尽量不去想他好不好?”
“你这样,会伤害自己。”
他的眼底一片担忧,但脸上笑着,“阿辞,我给你吹笛子吧。”
“好哇!”
楚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么长时间,无论她嬉笑怒骂,心头那股疼都像是石头一样梗着,尤其是萧烨找上门的时候,就更加难过。
唯独最舒服的时候,莫过于听
他吹笛曲时。
那曲子像是有魔力。
缓缓流过心田,便如春风化雨,仿佛一直温柔的手掌轻轻安抚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让她一点点舒展开了。
门外,春花叹了一声,出门去找萧烨。
萧烨跪在冰天雪地里,浑身冷得僵硬,却抵不过心里的自责愧疚,那灼人的懊悔已经把他烫得千疮百孔。
脑海里,是昨夜去御书房的场景。
昨天夜里,他奉命回宫去见父皇,可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前头却站着另一个人!
“怎么是你!”
他瞪大眼睛,“你敢闯入皇宫?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