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
银衣琢磨道，“这话，是墨御偷听来的，五皇子府的管家回去禀报时，说蒋三曾经在逍王府做过那种事情，万一被殿下抓住了，要出大事。”
“但究竟是哪种事情，就不知道了。”
楚辞闻言沉默下来。
逍王府这两个月以来发生过太多事情，究竟是什么和蒋三有关系，还让能让她抓住把柄拿捏萧钦呢？
冷不丁的，传来银衣一声惊呼，“殿下，会不会是那次柴房……”
倏地，楚辞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两人眼底都是骇然怒意，楚辞双手紧握奏折，猛地站了起来！
“哐当”一声，桌上的砚台被撞了下去，楚辞浑身颤抖。就
“阿辞，怎么了？”
门口，萧烨慌不跌冲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她煞白的脸色和满脸的怒意，登时愣住。
他看了眼地上的砚台，小声唤了句，“阿辞？”
发生了什么事情？
竟让她如此失态？
楚辞胸膛剧烈起伏着，许久才将情绪压下去些许，转身看向萧烨，脸色发白，嗓音沙哑，“你可知道蒋宓这个人？”
“蒋宓？”
萧烨回想了一下，“他不是个太监么？”
“你知道他多少事情？”
她问得急促，眼神紧盯着他，看得萧烨有些紧张，“我知道他是个变
态，杀了丽妃，逼死了柳太妃，但是之后却没抓到人，销声匿迹了！”
“阿辞，你怎么了？”
他上前来，伸手想要拥抱她。
但手伸到了一半，却又没敢造次，又抽了回来。
楚辞顾不上他微妙的小心思，道，“他现在又出现了，刚刚得到的消息，他之前数次出现在逍王府。萧钦的人在到处找他。”
萧烨脸色变得凝重，“这么说来，他从宫里逃脱，是五皇兄帮的忙？”
楚辞皱了皱眉。
她很想问，那天柴房里，对她动手的是不是蒋宓。
可想到那天他对她的态度，想到他那口口声声说着，就算是她死也要先治好楚宁的嘴脸，想到自己浑身是血被拖着去藏娇阁的场景……
她闭上了眼睛，突然不想再看到他，更别提和他说哪怕一句话。
不等萧烨再说什么，她闭眼道，“你走吧，让我静静。”
“阿辞……”
萧烨还想上前，被银衣拉了出去。
“把门关上！”
楚辞哑着嗓子，丢下四个字。
银衣合上了门，拽着萧烨去了另一侧偏殿，“王爷，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萧烨凝眉，盯着这边紧闭的房门。
银衣道，“殿下现在怀疑，蒋宓就是那天在王府柴房对她下手的人。那日，王爷还
记得自己是怎么对我们家殿下的吧？”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一下子把他捅得喘不上起来！
他趔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勉强站好，脸色发白道，“我知道了。”
银衣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萧烨沿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
暮色降临时，屋里出现一道暗影，“王爷，您怎么了？”
他说着，上前把人扶起来，来到了床边。
黑暗里，男人嗓音哑得不像话，低低吐出几个字，“不惜一切代价，抓到蒋宓！”
“是！”
黑影消失了。
可是内心的痛苦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灼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不欲生。
那天，她泣血质问他，“逍王是来给我收尸的吧？”
他不顾她身上的伤，拖着血淋淋的她去给楚宁解毒，残酷道，“就算是要死，也得先给宁儿把毒解了！”
她看着“佳人苑”的木匾，失神喃喃，“原来，佳人再难得，是这个意思啊……”
那些画面不堪回首。
他曾那样残酷地伤害过她，如今又哪里有什么资格，再求她的原谅呢？
“阿辞，对不起……”
再多的愧疚、悔恨，也只能在暗夜里自己一口一口往下吞。
夜色吞没了下来。
楚辞没吃完饭。
正殿里，龙床上躺着大体老师，皇上夜里
没回来，只有木公公守着。
四周静得可怕。
她蜷缩在软榻上，裹着狐裘还觉得冷，后来怎么睡着的，也完全不记得。
梦境里，齐幼怡那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火辣辣的，她栽倒在地上，正要爬起来，却被另一只脚踩住了手。
她疼得痉挛，努力抬起头来，看到秦如月隐隐透着得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