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点头,没再多问。
只要先生不在她的对立面上,她就很高兴。
到了冰心居,她去看了信鸟。
她已经醒来了,就在床边坐着,见到先生进来,立即起身跪地,“先生!”
“起来。”
先生坐下来,“伤口可有好些?”
“已经快愈合了。”信鸟说着,看向楚辞,“多谢长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你是先生的人,我救你应该的。”楚辞朝着她笑,从架子上拿了药递给她,“往后把这个抹在伤口上,不会留伤疤的。”
“就是伤口有些感染,这些药你吃一阵子。”又拿了几盒药片给她,只是想到梦境里面秦如月欺辱她的事情,再看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表情有些复杂。
信鸟接过,抱在怀里,似乎并没有多想。
先生看了眼天色,对元福,“阿辞晚上还得进宫……元福,你去送她回去。”
“那先生呢?”
楚辞看向他。
先生笑起来,“先生一会儿便回去。”
“好。”楚辞点头,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想先去审个人。”
“去吧,先生自己待会儿。”先生点头,没多问。
楚辞急匆匆下楼,跟着宁渊去后院,身后传来先生的叮嘱声,“阿辞你慢点儿,小心摔着。”
“嗯。”
楚辞脸上挂着笑,先生那个声音,听起来她好像是个被娇宠着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真幸福。
冰心阁二层,先生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仿佛在鸢尾遍地的草地上,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奶呼呼地喊着,“阿娘阿娘,宝宝想吃果果。”
“叔叔帮你。”
年轻的男子把她抱起来,摘了树上的梨。
小不点儿软嘟嘟的脸贴着他的,小嘴巴沾满了果汁,“叔叔,你的伤好了没有呀?还疼不疼?”
“有点疼,怎么办呢?”
“啊?呼呼。”
“宝宝给你呼呼就不疼啦!”
“呼——”
“呼——”
小嘴巴靠近他额头的伤口,吹着气。
那一瞬间,万千山河柔i软如一滴水,让他热泪盈眶。
他的眼眶浮现出一丝丝红,许久才回神,嗓音沙哑,道,“信鸟,你继续跟着她。”
“可是,先生您呢?”
信鸟担忧地看向他。
“我要回去了。”
先生看向远处的暮色,眼底窜起一道深沉,“秦家那边,你也可以动手了,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
“是!”
信鸟铿锵跪地。
先生的马车离开了冰心居,信鸟悄无声息消失,不知去向。
楚辞进了后院一间厢房。
宁渊点了灯,楚辞坐下来
,看清了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男人。
他四肢粗壮,皮肤黝黑,穿着破破烂烂,但是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明显是不差钱的,只是,不适合穿得好些。
楚辞从他身上,隐约还能闻到铁锈的味道。
他在看到楚辞的那一刻,有些紧张惶恐,“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他的眼神不断闪烁着,嗓音颤抖。
楚辞看着他,问,“十一年前,你住在八宝街?”
那人愣愣点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殿下问什么你说什么,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儿。”宁渊沉沉看了他一眼,极尽威慑。
那人也不傻,一听“殿下”两个字,知道眼前的人身份非同凡响,老实道,“草民之前,的确是八宝街的百姓。”
“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搬的家?”
楚辞又问。
“草民林尧。”
林尧眼底,露出回忆之色,道,“搬家的事情挺突然的,就是当时京兆尹那边突然来了人,说是我们八宝街这边混进了云凰的奸细,整个八宝街都被连累了。”
“我们要是搬走,还能得到一大笔钱。”
“要是不肯,那就只能进大牢。”
“这大家都被吓坏了,再加上有钱拿,就搬走了。”说完,摇头长叹,“但没想到是去西部偏
远的矿上,日子那么苦。”
楚辞闻言,沉默了片刻。
这个消息和她设想的有出入,“那时候,楚孝跟你们住在一条街吧?他怎么没有搬走?”
林尧闻言苦笑一声,“人家是王爷的人,和我们平头百姓可不一样。”
“哪个王爷?”
楚辞急问。
“钦王殿下。”林尧道。
楚辞看了眼宁渊,压了心头丝丝震惊,问,“那次查奸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