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抬头道，“此事，本想让你去查。但是你身子不便，便交给旁人去做。”
楚辞倒也不意外，点头，“全凭父皇定夺。”
她把事情报上来，自然也就没想着暗中去查。
此事牵涉巨大，若是出了事，她可担不起。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谁料萧彧竟是叹了口气，又招呼她过去，道，“阿辞，你这般聪明，应当知道父皇的良苦用心。”
他转身，慈爱地打量着她，“密道涉事重大，一旦被人发觉，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
“父皇不希望你在风口浪尖。”
“原本啊，也是不想跟你说的
。”
“可父皇怕你多心……”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小阿辞，你为父皇好，父皇自然也为你好。”
“儿臣知晓。”
楚辞红了眼眶，喉头有些哽咽。
堂堂帝王，本可以杀伐决断，无需对任何人解释的。
但还是给她耐心解释了。
这般，便已经足够。
“也是父皇信任，阿辞才可以放手去做。”
她感激地看着他。
萧彧点头，“去吧，顺便瞧一瞧，悦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眯着眼，眼底深沉如暗涌。
楚辞点头，收拾一番后，带着贺礼和萧烨一起，往悦王府去。
逼仄的车厢里，萧烨就坐在她对面。
“阿辞，明天……你当真会嫁给他吗？”
他看着她许久，突然开口。
楚辞错愕抬头，“什么？”
她正想着别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嗓音沙哑，“阿辞，在梦里……我不曾伤你，你真的会嫁给悦王吗？”
不是为了救你吗？
楚辞心说。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是垂眸，道，“局势所迫，向来如此。”
分明只是就事论事，却让他想到当时父皇一道圣旨，把她赐给他为妃，他千万个不乐意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