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悦王似乎对她并没有特别防备，说，“她和萧烨也不过是露水情缘，若不是风月楼那事儿，未必就会在一起。再说，萧烨昏迷不醒，也没有和她成婚，反倒是本王娶了她。”
“既然娶了，便是本王的王妃。”
林清虚更是不解，“可是，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如今作为您的正妃，往后可是要做皇后的，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好听。”
“好听的不好听的，都是由活着的人决定的。”
他的嗓音听起来轻飘飘的，但却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冷，“等该死的人都死了，这个事情也就没人知道了。”
林清虚惊道，“可她依旧是不洁的啊，王爷难道不介意吗？”
“她配不上您！”
他激动地，好像是他自己要娶妻一样。
楚辞伸长耳朵，她只想听悦王怎么说。
悦王沉默了一会儿，两道视线落在了她脸上，片刻之后，说，“比起紫微星运，这微不足道。”
楚辞微微松了口气。
原本，她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道到了夜里，林清虚竟然找来了寺里的大夫，给她诊脉。
地上传来林清虚小心谨慎的声音，“王爷，此事儿……老奴知道做得不对，但是事关王
爷的清誉，以及子嗣继承的事情，还请王爷原谅老奴自作主张。”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悦王沉声道！
林清虚说，“许大夫，麻烦给王妃把个脉，看看她有没有怀上。”
“是！”
一只手，上前握住了她的腕！
楚辞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她的月事已经三个月没来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楚辞呼一声坐起来，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心居的床上，外面春阳斜照，在地上洒下半片光影。
醒了！
她发现自己总是在梦里最危急的时候被惊醒。
除了一身汗，睡衣湿哒哒的。
她转身去了隔间，洗澡换衣服，这才出来。
银衣上前来，说，“殿下，先生五更天就回去了，说你睡觉的时间太少，难得睡得沉，就没叫。”
楚辞心头逐渐回暖，问，“肃华呢？”
“殿下想我了？”
隔壁门口，一人突然身姿摇曳走了过来，脸上笑意潋滟。
又在楚辞生气之前，笑道，“玩笑而已，不要介意。”
“……”楚辞无语，转身问银衣，“悦王府那边，什么动静？”
不等银衣说话，萧烨已经眼神诡异地看向了她，“昨夜，悦王府收到一具被活生生扒了皮的尸体，
杨靖当场病倒了，悦王昨夜一夜没睡，叫人把尸体埋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直勾勾落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本王很好奇，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
楚辞回神看向他，“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杨靖都吓得病倒了，悦王却只是一夜没睡吗？”
萧烨一夜，哑声问道，“为何？”
楚辞冷笑一声，“本殿不过是试试他罢了。”
在梦里，悦王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
所以昨夜她才叫人把姜渔的尸体送过去，目的就是看看现实中的悦王和梦里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姜渔死得那么惨，正常人见了都要发疯。
但是悦王没有。
外界传言，悦王手上从来没沾过人命。
她可信了他的邪！
“走吧，回宫。”
楚辞沉沉丢下一句话，举步下楼。
萧烨随着她出门，修长的指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
他家阿辞，是不是太过心狠手辣一些？
昨夜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被吓一跳呢。
楚辞倒是没空想这么多，她只想知道悦王今天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在上车之后吩咐清尘，“你留在冰心居，让凤乌和青煞盯着悦王府和外事馆，有消息随时进宫。”
“是。”
清尘
面色肃然，转身进了屋。
萧烨上了马车，看向她，“姜渔死了，南宫锐和悦王肯定如惊弓之鸟……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楚辞眯了眯眼，说，“那要看他们打算怎么办。”
她的嗓音极沉。
马车走了一段，她突然把一样东西递给萧烨，“帮我去办一件事情，拿着这个去找悦王，就说上次在刺杀现场找到的，问问是不是悦王妃的。”
萧烨接过东西一愣，“耳坠？”
又问，“当真是信鸟的？”
“问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