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不明所以，但还是肃然抱着瓶子。
楚孝喝完药，惊觉自己这几天的腰酸背痛逐渐变得清晰，难以忍受。
他惊惧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什么毒药，只会让他的痛觉放大几十倍，就连屁股贴着稻草堆，也都感到坐立难安。
楚辞怀着身子，站着脚疼。
她缓缓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问，“《玄医内经》去哪儿了？”
楚孝嘴硬，呵呵的笑，“楚辞，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偏偏不让你知道！”
“哼。”
楚辞打量着，轻笑了一声，抬手示意春花，“给他几滴，洗洗眼睛。”
春花愣了一下，之后上前，把瓶子里的液体挤出来，洒在了他眼睛上。
那是什
么东西她不知道，但是楚辞之前吩咐过她，让她小心谨慎，别粘自己身上。
她动作极其小心翼翼，看上去毫无杀伤力。
楚孝自然也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东西刚刚滴上去，就发出“呲呲”的声响，一下子腐蚀了他的血肉！
“啊！”
被放大的痛觉，让他疼得灵魂出窍，仰头嘶吼，脖子上青筋爆了出来。
他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看到他双眼已经被腐蚀成两个血窟窿的孙氏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直接抢着道，“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玄医内经》在萧钦手上！”
她大喊一声，眼睛里满是惊
惧之色，不等楚辞问她，什么都抖了出来。
“当年，老爷拿着《玄医内经》是去找了曹德成的，但是当时萧钦也在，萧钦说自己对医术感兴趣，曹德成就把《玄医内经》送给了他。”
“后来，这本书就一直在他手上！”
“之前，给皇上的下毒、给十公主下毒的人都是他，还有上次，逍王给你吃的那个打胎药，也是从他哪儿拿的，解药也是！”
“你出嫁那次，也是他想要你死。”
“楚辞，我什么都说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孙氏吓得脸色煞白，眼睛里满是惊悚。
楚孝已经疼到扭曲，浑身颤抖着。
就连春花都脸色煞白直吞口水。
再看
自家主子，她静静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好像对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
她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你去替我办件事儿。”
“办得好了，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你说！”孙氏跪着往她跟前爬，“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巨大的恐惧，已经让她忘记了尊严，她现在只想要活着，至于干什么、干完之后有什么后果，已经没那个智力去琢磨了。
楚辞道，“这样吧，你去五皇子府上找一趟萧钦，去问他要《玄医内经》，就说那原本是你和楚孝用命换来的东西，是时候还给你们了。”
换做往常，孙氏肯定已经想明白，楚
辞这是让她去打草惊蛇，也是去送死的。
可是现在，她只想从死亡的阴影当中离开。
“……是，是！”
她连连应承，还主动加了句，“要是他不给，我就去找曹家，无论怎么样，我都把书给你拿回来……”
她以为，楚辞只是想要《玄医内经》。
其实，楚辞手上有萧彧的手抄本，早就不在乎那一版了，她不是什么迂腐的人，非要拿到原版怎样怎样的。
这一局，另有目的。
楚辞看着她，轻轻笑了下，道，“春花，去帮她解开，一会儿告诉凤乌，千万别让她死了，死了就没意思了。”
“是。”
春花赶紧放下那个瓶子，上前解开了孙氏，带着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