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霄午时才归府,钱春兰老早就着盛装,带着一众的奴仆在门口迎接。
“家中一切都好?”苏青霄随便问了几句。
他还不待钱春兰说话,苏青霄的眼神从人群里扫过,顿时脸色拉了下来。
“玉窈呢?”
一家子人都在,就她不在,父亲回来也不知道出来迎接,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钱春兰看苏青霄不悦,心里暗爽,“相爷,您不知道,她现在脾气可大……”
眼药还没上完,突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远处冲了过来。
“父亲!”苏玉窈险些扑倒苏青霄身上。
苏青霄板着脸,不怒自威的脸此刻看起来极其阴沉,“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是我娘……”苏玉窈小脸煞白,眼睛里泪珠直打转,“父亲,我娘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闻此噩耗,苏青霄面上的情绪由愠怒转为惊诧。
“什么情况?去看看!”
苏青霄和柳云菀并不亲厚,成婚这么多年到如今,也就剩个夫妻的名头,但毕竟是夫妻,听闻柳云菀危在旦夕,苏青霄脱了官帽扔给小厮,抬脚跟上苏玉窈走了。
钱春兰被留在原地,脸色几经变化难看至极。
不是救回来了吗,莫非又毒发了?
她就知道苏玉窈这死丫头没那么大本事,解毒估计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只是怎么早不毒发晚不毒发,偏偏赶上相爷回府的时候!
真是晦气!
但钱春兰也不敢表现出来,让苏玉娇她们先回去后,也匆匆跟上了苏青霄的脚步。
“夫人。”忽然刘嬷嬷跑过来。
钱春兰脚步放缓,“怎么了?”
刘嬷嬷匆匆凑近小声道:“刚刚有人来传话,说昨天苏玉窈去了一趟臻宝楼。”
听了这话,钱春兰脸色骤沉,惊愕地看向刘嬷嬷,刘嬷嬷脸色也很难看。
怎么回事?难不成苏玉窈那个小贱人查到了什么,所以故意引了相爷去春棠苑?
不,不可能!臻宝楼向来对买家的消息最是保密,她不能慌。
但钱春兰还是有些气恼,她瞪了一眼刘嬷嬷,“你早上怎么不说?她去臻宝楼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发现是你买的药?”
刘嬷嬷听到这件事后也慌了心神,扶着钱春兰的手,然而自己手抖个不停。
“我,我也是刚听说的,这毒这么稀有,她应该只是碰巧……”
钱春兰烦躁地打断她,“别废话了,一会
儿见机行事,如果事情败露我饶不了你!”
眼看着已经到了春棠苑门口,钱春兰收起心绪,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苏青霄身后进入。
不过一个小丫头和一个快死的病秧子。
她不信,她还搞不定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到春棠苑。
刚进门,苏玉窈就扑倒在了床榻边,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声音哽咽地问春华。
“母亲怎么样了?”
春华端着药碗,红着眼睛一看就是哭过了,“小姐别担心,夫人是突然毒发,刚喝了药压下去了,已经没事了。”
苏青霄眉头紧锁,“毒发?”
苏玉窈点头,委屈道:“父亲有所不知,您不在的时候,有人给我娘下毒。本来已经救回来了,可刚刚又毒发了,女儿都快吓死了!”
说着,她泪珠扑簌簌地滚落脸颊,好不可怜。
“竟敢有人在相府下毒?”
苏青霄一惊,饱含怒火的眼神看向钱春兰,“你怎么管的家?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府里下毒?”
不等钱春兰开口,苏玉窈便扬声道:“父亲,是夏屏!”
话音一落,夏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钱春兰和刘嬷嬷对视一眼,皆脸色煞白。
这贱人竟
抓到夏屏了?!
苏青霄看着夏屏,厉声厉色道:“是谁指使你下毒的?”
跪在地上的夏屏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钱春兰见此忙上前道:“老爷,肯定是这丫头生了什么歹心,才对夫人下此毒手。”
苏玉窈淡声打断,“姨娘没有凭据就别瞎猜,夏屏跟了母亲十几年,怎么会有歹心,说不定是有人指使呢?”。
钱春兰恨不能撕了苏玉窈,脸色不悦道:“我怎么就瞎猜……”
她的声音被苏青霄一掌拍在桌子上给打断。
众人浑身一震。
“还不快说,为什么下毒!”苏青霄怒道。
他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发怒下威严盛大,在场的人瞬间都闭了嘴,目光只落在夏屏身上。
夏屏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她望向苏玉窈,可余光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