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看此事另有隐情。”苏玉窈连忙道,“对了,九叔受伤后,女儿在山庄上照顾他,可是二妹后来也去了。去了还执意要见九叔,我说了九叔还在病中,不便见人,她依旧不依不饶的。女儿当时不解,现在看来,恐怕是二妹买凶杀人后,想确认九叔到底是生是死,若是没死的话,就再补一刀?”
“不是的!你胡说!”钱氏高声反驳,她死死地盯着苏玉窈,这个贱人竟然想拖玉娇下水!
苏玉窈轻笑一声,“那姨娘倒是解释一下,这匕首为何是二妹的,二妹又为何要去温泉山庄?”
“是,是流锦偷了玉娇的匕首放在那里的!”钱氏有些乱了阵脚。
“原来是流锦在说谎。”苏玉窈看向流锦,“你又是受了谁的指使诬陷夫人?”
流锦在听到钱氏指认她的时候,脸已经白了,她看看苏青霄,再看看苏玉窈,直接哭了起来,嘴里念道:“不是我,我不知道……”
“好,这么说,我母亲根本就没有与杀手通信,买凶杀人的罪名就不成立了,那什么二百两黄金更是和我母亲没有关系,那你再解释解释那钱是去哪儿了?”
苏玉窈掌握局势,钱氏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钱,是……是我自己拿了。”
“你花在哪儿了?”
“我……”钱氏一时说不出来,她被苏玉窈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脑子发蒙。
苏玉窈可是十分清醒,她看向面色紧绷的苏青霄,“父亲,钱姨娘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您怎么看?”
苏青霄一言不发。
苏玉窈也没有听他说的意思,而是接着道:“九叔要我待事情查明后,告诉他一切原委,相信他知道后自有看法。”
言外之意就是苏青霄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明珩怎么看。
苏玉窈现在搬出苏明珩,就是要给苏青霄施压。
她让李嬷嬷故意透露给流锦消息,钱氏知道后果然开始怀疑苏明珩没死,并且让苏玉娇前去打探情况。而在苏玉娇去了山庄之后,柳氏让人去苏玉娇房中偷了那把匕首,替换了流锦藏在花盆下的那一把。由此,苏玉娇的嫌疑最大,钱氏为了帮她洗脱嫌疑,自乱阵脚,反倒让自己惹上嫌疑。
钱氏身上疑点诸多,足以说明问题,但恐怕苏青霄偏袒,所以苏玉窈只好煽风点火,逼苏青霄速速决断。
苏青霄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看着钱氏,钱氏连连摇头,她现在百口莫辩,辩也不知从
何辩起,根本解释不清了,一个不小心还会牵扯上她的玉娇。
一旁的刘嬷嬷扑腾一声跪在地上,“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是奴婢要害九爷!”
闻言,钱氏扭头看向她,眼底尽是不忍。
苏玉窈没兴趣看忠仆护主的戏码,她冷笑一声,“这么说那二百两黄金是你用去买凶杀人了?钱姨娘竟然会随随便便把这么大一笔钱给一个奴才吗?呵,你想把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刘嬷嬷垂着头,老泪纵横,哽咽道:“是奴婢骗了姨娘,说要用这钱去给我儿子还赌债,姨娘心善这才给了我钱。”
“这个理由倒是不错,不如现在把你儿子叫来,看看他知不知道自己竟然欠了二百两黄金的赌债?”苏玉窈说道。
“不,我……”刘嬷嬷结巴道,她不能把自己儿子再牵扯进来,她改口道:“不是我儿子,是我……”
苏玉窈冷声打断:“你分明就是在撒谎!谁不知道你是钱姨娘的心腹,你做的和她做的有什么区别?若是没有钱姨娘的指使,你又敢做吗?”
“不,相爷,这是误会!”钱氏跪在苏青霄面前,扯着他的衣袖,声泪俱下,“相爷,不是我,我真
的没有要杀苏明珩。”
然而任由她怎么哭,苏青霄都不肯给她一个眼角,他无情地一把推开她。
他站起身,冷眼睥睨着钱氏,看着这个被他宠爱的女人,他心里只有悔恨。
是他纵容太过,竟让钱氏如此作孽,苏明珩她都敢动!再留着她,来日必将酿成祸患。
沉吟片刻后,他终于开了口,“刘嬷嬷杖毙,钱氏……”
他停顿了一下,紧攥的双拳垂在身侧微微发抖。
看出他的迟疑,苏玉窈说道:“父亲,您刚刚处置我娘的时候,可是说要罚去乡下庄子,从此对外宣称暴毙,那不如就按刚刚的说法办吧,不然惩罚太轻了,九叔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啊。”
此话一出,钱氏哭求道:“不要,相爷,我伺候你那么多年,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她不能走,她的孩子还在这里,她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向苏青霄投去乞求的眼神,苏青霄却避开了。
沉默片刻后,苏青霄起身丢下一句:“就这么办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