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月白银丝暗纹长袍,披着一件狐皮大氅,手握小暖炉,身后尽是金甲卫。
金甲卫?
贺兰枢不知为何专属于皇室的金甲卫为何会在此处,先前他将宫中禁军和皇帝暗卫都控制了起来,独独没有找到金甲卫,原以为是被皇帝派到了别处,没想到居然在这人手中?
这人他有印象是苏丞家的远方弟弟,不爱与人交际,他也一直并未放在心中,为何能带领金甲卫出现在此?
等等!这人……有些面熟。
细看之下,贺兰枢的内心顿时充满了震惊和慌乱。
他额头冷汗直流,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苏明珩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嘲讽:“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就你母妃那点手段,能瞒过所有人?”
贺兰枢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早知我今
日的计划,就是准备好了等我?!”
苏明珩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道:“是你自己野心太大,利欲熏心。我只是顺水推舟,让你自己露出马脚而已。”
此时,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明珩,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他冷冷地看向贺兰枢,说道:“枢儿,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你已位居储君之位,何故如此着急着皇位?”
贺兰枢看着皇帝笑着反驳:“我着急?是父皇你着急了吧!北方雪灾,你派老二去赈灾,还给他放权将所有贪粮贪饷的官员全都捉拿了起来!他抓的尽是我太子一党!父皇您不想我做这个储君就明说好了,何必绕这么一大圈子削弱我得势力,辅佐二弟?”
说完他满脸苦笑,眼神疯狂。
“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居然没死,如果不是他救场,明天就已经是孤的登基大典了!”
皇帝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贺兰
枢一眼。他淡淡地说道:“来人,将他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苏明珩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老皇帝咎由自取。
看着贺兰枢被押走,苏明珩自觉没有留下的必要,转身就想离开。
“等一下!朕有些话想和你聊一聊。”
皇帝经此一事,仿佛瞬间老了数十岁,叫住苏明珩的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苏明珩没回头,背对着皇帝,“我觉得没什么可聊的,家里的兔子还等着喂呢,先走了。”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皇帝急急将人叫住:“你不担心顾虑自己,也不顾苏家吗!”
苏明珩顿住脚,缓缓回身,看着这坐在皇位上的人,声音隐含怒火:“威胁我?”
皇帝叹了口气,“朕没有此意。”然后摆了摆手对金甲卫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一旁身着金甲的临风抬头请示了一下苏明珩,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才带着人缓缓退出去。
皇帝目光
复杂的看着苏明珩,看着这熟悉的眉眼,缺疏离的态度,心中也不由的泛起一阵苦涩。
他犹豫了半响,开口说道:“珩儿……当年……”
“长话短说!”苏明珩有些不耐的打断了皇帝。
皇帝再次开口:“……当年由着柔贵妃害你,本不是朕的本意,所以当知道你假死之时,朕是相当欣喜的……”
……
大殿门外,临风认命的把守着,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丞相府外,苏玉窈看着近晚的天色,突然想到了九叔。
这大雪天,不知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没准又在哪个院子了躲懒呢!
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随后收心静气,专注于把脉抓药。
雪灾肆虐了一个多月,直到三月春暖,官府才将难民们妥善安置。
在这段漫长的日子里,苏玉窈从早到晚,不辞辛劳地亲自坐诊,为前来求医的难民们诊治病症。
她的医术高
超,仁心仁德,使得外界渐渐传出了相府大小姐是在世“活菩萨”的美誉。
就连宁梓鸢来拜访时,都会时不时调侃苏玉窈,“菩萨心善”“菩萨人美”。每每这时,苏玉窈都会轻揪宁梓鸢的手臂,让她闭嘴。
这天,苏玉窈见天气不错,正和柳氏聊着天。
她在院子里晒着药草,前院的下人突然来传话,说是宫里来了圣旨,是给苏玉窈的,连着柳氏都急忙赶去前院接旨。
到了前院,看到通传公公已经等着了,她们更不敢耽搁,匆匆行礼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丞相府大小姐苏玉窈,贤淑端庄,品德高洁,医术精湛,仁爱之心溢于言表。自雪灾以来,其不辞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