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家的老人家也没什么准备的,好在萧瑾禹他们的马车上还有一些赶路时剩下的吃食,云琅收拾好了便交给老人家。
这顿饭准备的简单,农户家里本就没什么银子,自然是准备不了荤腥,不过老人家也是高兴,当下直接将院子里的鸡给宰了,唐姝宁心中觉着不妥,可架不住老人太热情了,他们拦也拦不住。
“王爷和王妃也莫要客气,你们为咱们凤齐做了这么多好事,一只鸡又算得了什么。”
老人家也是憨厚,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带其他的味道,这般纯粹的感情让萧瑾禹和唐姝宁心中都觉着亲切不已。
饭做的极快,别看东西简单,可老人家的手艺可是没话说,简简单单的东西也能被他做出美味来,这可是在京城里很难吃到的。
吃的差不多了,老人家给他们用旧茶壶泡了杯茶,那茶壶虽然已经缺了些边角,但却刷的干净,看得出来平日里便是个干净的人。
“王爷王妃可莫要嫌弃,咱们这村子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您说的哪里话。”萧瑾禹语气里少了几分寒意,也多了几分敬重,想到老人家应当是这幽城土生土长的
人,随即开口问道:“老人家,你在这幽城应当也有几十年了,觉着这幽城如何?”
此话一出,唐姝宁眼尖的注意到旁边的锦瑟后背倏地挺直了,耳朵还时不时的往这边凑,似是也想听到些什么消息。
“咱们幽城啊,除了番邦的人来的太频了些,其它的倒也没什么不好。”老人家说着便叹了口气,随后端起那缺口的茶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他说完,唐姝宁心里也有了考量,她马上朝着萧瑾禹挑了挑眉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人即便是没有言语交流,也知道了彼此心中所想,着可急坏了身旁的锦瑟,她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啊!
“老人家,那番邦的人来城中做生意不也是极好的事吗?怎么听你的意思,反倒还有些不喜欢?”唐姝宁就着这话往下问,她隐约觉着,那知府以及城中发生的这些命案,怕是都和番邦的人有关。
一提到这,老人家啪的一下就将茶碗放下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气愤难当。
摸了一把嘴上的茶渍,随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怀中已经破烂不堪的荷包,这才缓缓开
口:“自然是不喜。”
老人手掌粗糙皲裂的严重,那双手一看便是长时间干农活才导致的,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小心的握着那荷包,不敢碰坏它一分一毫。
原来,老人家本还有一妻一女,虽说家中没有儿子,但也过的算是富足惬意,女儿长得随他娘,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可这十里八村也是漂亮的出了名的。
他当年走了狗屎运,才娶到他娘子这般美人,所以对这女儿也格外珍惜,一家人本该和睦幸福,等再过几年便可以为女儿说一门亲事了。
“唉,可谁知道,开放了番邦通商之后,那帮天杀的番邦人就闹起来了,咱们这离通商口近,时不时的有几个番邦的商人经过,本倒也不是稀罕事,可偏偏他们瞧上了我家那丫头,若是当真求娶也就罢了。”
说到这,老人家抹了一把泪,胸口起伏不定,原本憨厚的脸上也尽是懊恼和气愤。
“可偏偏,他们也只是看上了我女儿的样貌!糟蹋过了之后便离开了,留下我那可怜的女儿在村子里承受风言风语,最后受不住跳湖了。”
也怪他,那日偏偏不在家,若是在家怕是拼了这条老
命也不会让他们胡来。
屋中欢快的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萧瑾禹原本就不喜形于色的脸上更是沉的难看。
原本皇帝同意开放通是为了发展当地的经济,可如今却成了番邦人蹬鼻子上脸的通道了!他凤齐的子民怎么能被欺负至此。
“那后来大娘怎么样了?”唐姝宁伸出手安抚着眼前的老人家。
原本家庭和睦幸福,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了,别说本人了,就是他们这些外人听了心里都觉着难受,当事人怕是更难走出来。
“害,我那老婆子之后整日郁郁寡欢的,最后也撒手人寰了,这一晃都过去三四年了,我也折腾不起了,能活一天是一天,等咽气了找她们娘两个团聚。”
唐姝宁心中沉重,方才游玩的喜悦也瞬间消失,只留下一脸的沉重。
忽然,她那双有些冰凉的小手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似是要给她力量一般,再抬头,便瞧见了萧瑾禹满眼安抚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万事有他。
“不说这个了,这开通口岸也是好事。”摆摆手,老人家没再提这件事,就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一般,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可方才在讲述
的时候,他眼中的恨意和不甘又这般明显,那悲戚也不是假的,他们都知道,老人家这是在强撑着。
他又何尝不想为妻女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