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宁话音刚落,便察觉到身旁的男人气息霎时阴郁了许多。
她起身从软榻上起来,拉过他的大掌,语气软软的开口安抚:“别生气了,估计他们也就只敢写写信罢了。”
萧瑾禹知道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那日宴会上齐达怕是已经快被他吓死了,如今这一遭,八成是唐染的主意。
他并未说话,只是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唐姝宁正要开口,突然前院来人传话,说是皇帝派人来请他进宫。
抬手告知那人去前院回复一声,自己换身衣裳就过去。
等下人离开之后,萧瑾禹还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唐姝宁坐在他身侧淡笑着打量他。
“不赶紧收拾一下过去?”虽说的是催促的意思,可语气却不紧不慢,丝毫不着急。
没回应她的话,他也只是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
“能有什么事,十有八。九是因为齐达。”
冷哼一瞬,即便现在还没去,他都能猜到此番所为何事。
老皇帝也就这个德行,别看宴会上硬气的不行,回过头来还是免不得要后悔。
以保全大局为由,虽然面子受辱了,但还是能退则退。
眼看着事情差不多了,萧瑾禹起身去
了前院,随着那公公一路到了宫里的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内,皇帝脸色难看的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余光瞥见他来后,脸色更严肃了些。
“摄政王来了,朕正好有事要同你商议。”皇帝轻咳一声,随后板起脸坐直身子。
小太监见皇帝抬手,很有眼力的给萧瑾禹拿来凳子。
屋中一时间陷入沉默,老皇帝说完他也不接话,只是安静的抬眸看着他,顺手拿起刚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皇帝一阵尴尬,可也没有旁的办法,毕竟眼下除了萧瑾禹也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
萧瑾禹放下杯子,再抬起眸子,似是有几分戏谑,语气倒是没什么不对劲:“陛下说便是。”
“太后这几日传信来,从香山已修行结束,近日便要赶回京中,此事还要麻烦摄政王跑一趟,将太后接回宫,此事交给你,朕甚是放心。”
提到太后,萧瑾禹的神色难看了一瞬。
母妃过世后,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对他尚可,虽说没有帮他,但同样没有落井下石。
后来他从沈家被接回来也是太后的意思,单单因为这一点,他便不能和太后撕破脸。
“臣领命。”他应下了这件事,不过瞧
着老皇帝这般应当是还有旁的事。
他也不说话,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皇帝再开口。
许是瞧着他表情有些捉摸不透,生怕他推拒此事,老皇帝轻咳一声,这才缓缓开口。
“上次宴会上的事,的确是蒂武的皇子太过莽撞了,不过朕也打听过了,那蒂武的民风就是这般,此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必介怀。”
萧瑾禹听完嘴角扯了扯,老皇帝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来的?
让他得过且过?此事莫不是要默许那蒂武的皇子在他头上跳舞?
‘啪’的一声,他将杯子猛地放在桌子上,沉下脸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寒的让人直哆嗦:“陛下可知道方才说的什么?”
皇帝有些心虚,这事说出去他的确不占什么理,硬着头皮道:“这也是为了凤齐……”
他还没说完就被萧瑾禹嗤笑一声打断了。
为了凤齐,他可是真敢说,既然是为了凤齐,为何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齐达一个下马威?
“此事恕臣不能从命,这次宴席上,蒂武的皇子公然侮辱臣,那便是在侮辱凤齐,臣乃是摄政王他都敢如此,换言之,若是他说看上了陛下后宫的妃
子呢?”
他说完,果不其然就看见老皇帝脸色难看的不行。
老皇帝沉下脸回到位子上坐下,眸子里喷着火,隐在衣袖下的拳头死死攥着。
可他该死的不能反驳,但这话也确实难听了些。
“若是朕执意要你如此呢?”
他不敢赌,他这身子如今经不起折腾,与蒂武一闹开,必定损失良多,对凤齐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刚说完,却见萧瑾禹嗤笑一声,随后直接站起身,俊逸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萧肃。
“此事陛下还是莫要多说,臣最大限度也不过是尽量保证他一条狗命尚能活着,前提是他不再得寸进尺,同样也希望,陛下莫要为难人。”
言尽于此,他也不管老皇帝心中高兴与否,起身大步离开了皇宫。
身后皇帝气的猛的将杯子摔在地上。
气火攻心,他猛地开始咳嗽起来,后来竟然硬生生咳出血来。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