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祁国公根本就没有机会说。
“西北本来就是你的战场的，祁国公。”皇上慢慢的开口，“所以朕才一直不明白，为何一个山头能容下二虎？”
祁国公连忙低头。
“皇上，臣不敢多想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胜利，为了百姓。”
“即便是不愿意承认，老臣的年纪也是大了，很多时候已经力不从心，军队里还是需要一些年轻人，平西将军他……”
皇上轻轻的笑了。
“国公爷啊，看来你是没有明白朕的意思。”
这话祁国公是不敢接的。
皇上垂眸看了他一眼。
“国公爷年轻时为国奋战，常年留在战场，膝下也就只有一儿一女。”
“说起来，世子有些温柔，但小郡主却是有些雷厉风行，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祁国公心里咯噔一声。
皇上伸手，一边的小公公立刻递上了折子。
“朕这里，有些东西，国公爷看看？”
“刚开始看的时候，朕也是吓了一跳呢。”
祁国公敢不看？
他只能跪行上前接过了皇上手里的折子。
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祁国公只觉得双目充血，差点按不住从嘴里喷出的老血。
他原本只以为儿子是个废物，如今不过是走错了路，还能改过来，只是代价
有些大了。
却没想到，儿子不是走错了路，而是天生的坏！
还有女儿，他一直以为温柔小意，进退得宜的女儿，居然是个毒妇！
这些年祁荣做的混账事后面，竟都有女儿的袒护。
“噗！”祁国公到底没忍住，喷出一口血。
皇上脸色一变，皱眉看着祁国公。
他想用祁国公这个人，可不想他就被这么气死了。
但是祁家兄妹做的事情，若不是祁国公有用，那便是直接赐死，都是应该的。
“祁老，我们可有话慢慢说，从长计议！”
祁国公还能说什么？从长计议什么？若是皇上想治罪，便不会有现在的对话了。
只见祁国公俯身，以头触地。
“臣教子无方，甘愿领罚，日后定然为陛下之命是从，请，陛下吩咐！”
皇上顿时就满意了。
嘴角微微勾起又放下，伸手虚扶祁国公。
“祁老，我们只是闲聊而已。”
“世子和郡主都年纪尚小，犯了错可以改，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祁国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吧，祁老，如今边境一团糟，我们还是要尽快去善后一下。”
“朕需要你，回边境去，震慑敌人，你可愿意？”
祁国公，“老臣，愿意！”
皇上点头，
“这位是小齐，是禄公公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很会照顾的人。”
“你刚才也说自己年纪大了，那便让小齐随着一起，也好照顾你。”
“你且放心，小齐只负责照顾你，仅此而已！”
这就是皇上放在祁国公身边的眼线。
就是委婉的告诉祁国公，日后要乖乖听话。
祁国公满心悲凉。
他现在还没弄清楚，他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明明几日之前，他还意气风发，不必受制于人，还问心无愧，脊背挺直。
怎么就在一夕之间，成为了自己最最厌恶的人了呢？
“军情紧急，朕给你三日时间，你且回府去好好话别，三日后出发！”
祁国公想说他不必这三日，那个国公府，他不想回去了。
“祁老切记，此事一定要保密。”
“谨遵皇命！”祁国公说。
走的时候，小齐便要跟上。
“祁老与家人话别，便不需要跟着了。”
小齐停下脚步，祁国公深深谢过之后离开。
国公府里，裴氏带着一双儿女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盼到了祁国公回府。
裴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老爷去见皇上，可与皇上聊什么？可聊到我们荣儿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皇上是不是可以不计较此事了？
”
裴氏喋喋不休，祁国公却一句话不说，祁荣不敢上前，倒是祁绫若忍不住的开口。
“父亲，我们也是担心而已，还请父亲若是知道些什么，便告诉我们吧。”
听到祁绫若的声音，祁国公停下脚步。
这一瞬间，祁绫若的眼神闪过得意，虽然很快隐藏好了。
她才是最让父亲满意的女儿，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