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时事,您且说来。我等洗耳恭听。”
青衫公子很受用:“三年前,伯卿世子去麓山前,曾向长穆提过亲。”此言一出,他扫过众人脸色,享受着他们惊讶的目光。
紫衫公子不可思议道:“皇长孙?是那位伯卿世子?”
青衫公子点头:“正是。”
“然后呢?”
“长穆一口便回绝了。半点余地都不留。”青衫公子巡视一圈,“你以为如此家财,上京中相中元家小姐的小官庶子人还少吗?元家这二位,自小便是皇家伴读,且不说自小的情分,连世子如今在麓山的恩师,也曾收长穆为学生,更有同门之谊在里头,但长穆连皇长孙都拒了,谁还敢提。何况听说当年祁王殿下并不同意,众人只当作没这回事儿。因此,今夜你们的心思还是用在别人身上吧。”
此夜结束,果然元绮一直安静地端坐一旁,无一人上前献那支定情的荷花。相反,元穆则颇受欢迎,最为大胆的,便是礼部尚书的庶长女洛昀,虽颇有非议,但却并不退却。
这夜之后,圣上便下旨赐了两桩婚事,一桩是勤永郡公爵与吏部侍郎嫡长女,另一桩便是元穆与洛昀了。
下旨当日,皇帝便召他进宫,询问人选物色如何了,他答:“有一位尚且合适。”
“哦?哪一位?”
“镇国公独女,元绮。”
皇帝再次面露狐疑,凝了他几息,说了一句:“你倒会选。”
又说:“镇国公唯有这一个女儿,朕不忍委屈她,你且自行去提亲吧。元穆是个忠正的,想必不会轻纵你。”
他心中明白,这是觉得他挑的太好了,不愿给,却又不能拒绝。
至此,郸州收复之事,再未提起。拳头下意识攥紧,经脉突起,强忍着心中一团火退出了御书房。
他如今未有官职,行动不便,又没有亲族在京中,既要探明官场乃至氏族亲眷错综复杂,层层盘虬的关系,又不能走漏风声,为了娶元绮,他是下了苦功的。
一连与庞统在上京探查了十日,使尽了手段,才终于将时局以及元家,特别是这位元大小姐信息了解清楚。
他在案前挑灯夜书,第二日,将书信送往了奕王府。
庞统接过信不解:“咱们求娶元家小姐,怎么送信去奕王府呢?”
他只道:“唯有如此,才有可能。”
翌日,奕王召见,为避嫌约在城外的野禅寺中。
奕王身为皇亲,又手握重权,对于郸州之事早已听闻一二,只是皇帝拖着不公开,他与众人一样,在观望中。
奕王请他至小禅房内,亲手为他沏茶:“没想到萧大人竟然会主动约我。”
箫淙之寒暄几句:“久慕王爷威名,祈盼已久。”
奕王不吃他这一套:“见我不难,倒是萧大人,乃父皇眼前红人,只怕贵人事忙。”
“王爷此话折煞萧某,萧某身无一官半职,何来贵人一说。”
奕王将随身的佛珠取出,置于右手,反复揉捻:“身负军功,何愁之有?。”
箫淙之起身:“比起官职,萧某另有所求,请殿下成全!”朝奕王一拜。
奕王见他如此郑重,并不立即答应:“你倒是说说,何事?”
“萧某,想求娶镇国公府独女,元绮。”又是一拜。
奕王皱眉,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娶镇国公家的女子,何故要来求我?”
他正色道:“婚姻大事,理当求告长辈,镇国公夫妇早亡,我听闻,元家大郎君视奕王殿下如兄如父,特来拜会。”
奕王不动声色,目光却冷下几分,将手中佛珠拍于案上:“萧淙之,你好大的胆子。我为皇子他为臣子,你倒是说说看,何来的如兄如父?”
萧淙之冷静对答:“殿下壮年勃发,帮扶国之元老遗孤,教导元大郎君,处处提携,岂非如兄?元大郎君,入朝为官,为殿下以文章动天下,呼声高涨,岂非视您如君如父?”
“休得胡言!父皇万岁,这世间,只有一位君主。你是想陷本王,于不忠不孝之地吗?”
“如今只有一位,但还会有下一位。”他目不斜视,不卑不亢,娓娓道来,“祁王为长子,又生长孙。与定王、肃王交好。表面上看来,对方更具优势,但今上年迈,祁王年逾六十,皇长孙尚未而立,若传位祁王,未知能坐几年大宝便要传于长孙。关外外敌环伺,若大权易主,定会欺我中原新主年轻,到时所失可不止三周十六郡!”
“反观殿下,韬光养晦,正值壮年。且为皇后嫡出,外祖家累世从戎,如今的征西威荣大将军是您嫡亲的舅父,副将是您的堂弟,又有雍王与元家诸臣在前朝的支持,您与祁王势均力敌,只是暂时的。”
奕王眼中此时已带了几分赏识:“暂时?那你倒说说,暂时是何时?”
“今上虽行怀柔之策,但推富国强民之政,可见并非平庸怯懦之君。只